想晕晕不了。
装晕又被村长一盆子凉水给泼醒了。
周福贵只得顶着满头包跟着村长回去。
后面的小伙子们抬着野猪,一脸兴奋。
明天就有肉吃了。
宁舒冷着脸跟冬梅和三婶一起,跟在村长媳妇的身后,也一起往大队里去。
“两位同志,人我们找回来了。”
村长指了指旁边那个看不出模样的男人。
两人有点惊讶。
“周村长,这找人也不用……”
“两位同志,这是不管我们村长的事,是我打的。”
“像他这种不守纪律薄情寡义的人,打他一顿已经便宜他了。”
“村长,今天发生的事你也都知道了,我要离婚。”
宁舒站了出来,字字掷地有声。
周老太一进门就听见宁舒要离婚,赶紧开口阻拦。
“不行不行,这娶回来还没睡呢,不能离婚!”
“要离婚也得睡完了再离!”
周福贵眯成一条缝的眼中立刻迸出了光芒。
“不,不睡了不睡了,这就离婚,这就离婚。”
亲娘哎,你就不要添乱了,你是没看见她是怎么打我的。
再不离婚怕是自己要被她活活打死。
这娘亲大人可能是不想让自己活了。
宁舒就知道,就周福贵一家子那挨了打就不敢说话,不打就蹦哒的脾气,自己这一出手,肯定就能离婚了。
“那行,既然你们双方都同意,那……”
村长话说了一半,又转过头去看向那两个矿上来的人。
“两位同志,这周福贵受罚要花费多少时间?”
那个矮个子男人说道:“不着急,先离婚吧,离婚快,有你们的介绍信一会功夫就离了,然后我们再带他走。”
周老太面如死灰。
儿子要受罚,儿媳妇要离婚。
这日子还怎么过呦。
周福顺却十分满意。
那个扫把星终于能搬出自己的家,不用跟自己抢东西了。
村长一听矿上的人这样说,当机立断回去给两人写离婚介绍信。
信上还把周福贵的所作所为细细说了一下。
免得登记处的同志再想从中撮合。
“田春兰同志,你是想要回你田家庄还是怎么样?”
会计在一旁开口问道。
“你要是想留在我们小柴村,村里可以借给你房子住,但是不能卖给你,毕竟你还是田家庄的人。”
宁舒一听,这房子的问题也解决了,立刻道谢:“多谢叔,能有个地方让我住就很好了。”
“这就要离婚了啊,”周老太有些不能接受,“那,那以后你转了工分就真的跟我老周家一点关系也没有了啊。”
宁舒倒是神色自若:“没关系了啊,以后你别打我的主意了。”
冬梅没想到事情解决的这么顺利,她拉住宁舒的手:“春兰姐,我陪你去收拾收拾东西,今晚先住我家吧。”
村长也开完了介绍信,闻言点头:“这里也没有你们什么事了,收拾去吧。”
宁舒的东西也没什么好收拾的,简单的几件衣服和带过来的布料一小盒蛤蜊油都装好了,宁舒便毫无留恋的离开。
终于摆脱了这些人了。
以后的日子,就是自己的了。
八十年代改革开放的大潮自己是一定要去赶一赶的。
在这之前,自己得好好想一想,应该怎么多赚点钱。
晚上宁舒就睡在了冬梅的炕上。
周老太却在家里和儿子闹上了。
“怎么能离婚呢,怎么能离婚呢?”
周老太完全不顾及儿子刚回来,饿得很,并且第二天就要去受罚这些事,一直坐在炕上絮叨。
周福贵听得心烦,顶着一张比野猪还难看的脸说道:“娘,我饿了!”
“你要是不离婚,现在就有人给你做饭了!”
周老太没好气的说道。
周福贵一想宁舒那拳拳砸得自己飙泪的架势。
还是不了,不了。
离婚挺好的。
周福顺满意地在有些发黑的新被子里打滚。
“哥,哥。你知道吗?她说大舅找她来,是为了抢我们家的东西呢。”
“幸好我聪明,早早的赶她走了。”
周福贵看了一眼蠢弟弟。
你该庆幸你没挨过她的毒打。
周老太坐在炕上絮叨了一会,终于想起来了儿子的事,又起来去做饭。
门外,村里人轮流守在那里,免得周福贵再逃跑。
“春兰姐,你以后打算咋办?”
冬梅看着宁舒睁着眼睛看着外面的月亮,也不说话,就低声问了一句。
宁舒沉默了一会,眨了一下眼。
“不知道村长能不能让我赚工分。”
“其实我也不知道,以前我也没地,现在我也没地,不知道该怎么生活。”
冬梅突然觉得这样的春兰姐有些可怜。
好像跟那会揍野猪的样子不是一个人了。
野猪对此表示:嗷嗷!
“实在不行你先在我家住着,我们再想办法。”
“要不然就算村里借给你房子,你也得收拾。”
你又没钱。
最后一句冬梅没敢说。
春兰姐再可怜,揍他男人的时候,样子也很凶悍。
嗷嗷!
夜慢慢的深了。
劳累了一天又受到了惊吓的冬梅半夜里突然烧了起来。
宁舒一直都没有睡着,她感受到旁边睡着的人呼吸有些不对劲,便起身看了看。
“三婶,三婶!冬梅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