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玄杀没有说话,而是看向沙滩上得人影,上面是正在练武得燕卿君等人,闻人卿她们都在旁边看着,一边替他们擦汗,而燕无涯等人却是在严生怒斥着,这一切离他那么远,却又这么清晰得摆放在他眼前。
左唯走到帝玄杀的旁边,顺着帝玄杀得方向也看到了沙滩上得景象,心里一叹。
“还记得我第一次被昆仑山选为神子的时候,我偷偷从昆仑山跑回帝家,兴奋得告诉他这个消息,他只是看了我一眼就转身走了,我那么多年的努力,也只得到这一眼目光,而他看见你得那一天,只要你站在他眼前,他的目光就没有转移过,但是你不曾在意过这些”
帝玄杀说完一段话,便扭头看向左唯,轻声道“你目光未所及得却是我一生所求,而他临死所求又是什么呢?”。
左唯沉默了下来,而帝玄杀从亭子里飞起,再次回望了下沙滩上得景象,慢慢消失在辽阔得天际。
帝玄杀走后,帝释天便来了,他看了看左唯,淡淡道“这孩子也苦,你们两个都不容易,左唯,有些事情能忘就忘,能放就放,这才是福,才能不苦,也不留遗憾”
沉默了许久,左唯才说道“三天后,我会去得”。
三天后,帝天峰上得顶峰,这里有一个偌大得平原,很美,也很辽阔,若是草长莺飞之时纵马奔腾,想必会很快意,只是在这里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有这样得闲心,每个人都是身穿黑色衣服,或是白袍,一个个面色肃然,帝家得护卫强者几乎都云集在了这里。驻守在灵堂两端。
底君一身白袍,面色惨淡,静静看着一波又一波得人前来吊唁,无数次告诉他自己的爱子已经死去。
帝家嫡系血脉都是身穿白袍,而且都跪在灵堂内部两边,帝玄杀跪在最前面,因为他是独子,而旁边还放了一块白玉蒲团
赢润跟墨禹看了看这块白玉蒲团,心里便是一松,看来那左唯真的是不肯认帝家了。这是好事,虽然他们的心思很黑暗,但是这是来自本能。因为他们心念家族。
昆仑山也派了人,依旧是莫度,他看了看帝家的人,随后也吊唁了下便走出了灵堂,不过他的脚步一顿。而灵堂之外也传来哗然之声,只是这哗然之声很快便安静了下来,帝家的人俱是惊喜得看着左唯从平原上缓缓走来,她的身影像是天地间孤行得飞雁,一袭黑袍像是墨染过一样,平原上得风吹动她得衣角。衣袂飞扬,她得面容素净,步伐沉稳。一步步踏在帝家人的心上。
其他散修宾客,比如顶尖圈子里的人也是认识左唯的,当下也是表情复杂,没想到左唯真的来了,这算不算是一个转折点呢?
底君身子一闪便站在了灵堂前面。一脸激动得对帝刹说道“来了,真的来了!”。帝刹也极为激动,看着左唯走到他们面前
左唯看到两人驻在面前便微微皱眉,不过还是朝他们点点头,然后走进了灵堂内部,帝玄杀没有回头,只是仰头看向了牌位,眼眸之中微有一点晶亮,但是很快便隐没了下去。
墨禹等人极为复杂的看着左唯,没想到左唯最后还是来了,不过如果真的不来似乎也说不过去,毕竟是亲生父亲。
底君领着左唯走到了灵堂里面,他从帝刹手里接过一条白布,递给左唯,轻声说道“今天你能来我很高兴,想必你父亲也会高兴得,无论如何,你总是他的女儿,但是选择权在你手里,我不逼你”,他的手轻抚着柔滑的丝绸布条,眼里带着一丝哀伤,而左唯明白这条白布意味着什么,它意味着佩戴者必须是亡者得子女。
左唯忽然想起左瑾宣落寞得眼神,像是秋日萧瑟得昏黄,但是却孤孤单单.她喊着帝云寒的名字,问他来带她走了么,那样凄凉,那样悲伤
现在左瑾宣在四离小分界,而帝云寒却是在帝天峰如此高得山峰之上,他们隔得那样远
“如果要我承认是他的女儿,我只有一个条件”左唯忽如其来的话让众人一愣,然后皆是有些震骇,她说什么?
底君身体陡然一振,眼里有一丝喜悦,左唯愿意谈就好,愿意提出条件便是有可能,毕竟帝云寒的死让他对左唯加入帝家已经绝望了,如今却是黑暗中的一丝光亮,让他找到了希望。
儿子已经死了,唯一得孙女必须认祖归宗,这是帝释天的命令也是帝云寒的遗愿。
“好,你说,只要我们帝家能做到的肯定能为你做到!”
底君快速说道,而帝刹等人也是颇为激动,他们帝家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左唯想要什么他们都能想方设法搞来!
左唯看向正堂前面得帝云寒遗像,淡淡说道“我母亲死得时候还是念着他,也说过不再恨他,我要带他回去见我母亲,跟我母亲埋葬在一起,若是你们答应,今后我跟他,跟你们帝家的恩怨一笔勾销”
众人哗然,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左唯提出的条件会是这个, 原先他们想过她会提出要什么至宝,抑或是什么至高无上的地位,毕竟她的身份有些敏感,却没想到是这样得条件。
但是帝家会不会答应还是个问题,因为帝云寒是帝家正统,他哪怕是死了,尸骨也必须葬入帝家墓陵。
底君有些沉默,他原想着若是自己陨落了,还能跟自己儿子安息在一个地方,但是若是帝云寒跟左瑾宣葬在一起,岂不是要永生永世分离?
帝无情等帝家子弟皆是叹息,想来左唯当真是对她母亲感情极深,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