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是一大片野竹林,竹林尽头是一处茅屋院落,小院里也是花团锦簇种着些亦局竟和林中三剑长安竹林居所一模一样。
林谨在院门口高声喊了几声“大师傅”,一个白发灰袍老者就走出来开门。
老者见到三人,大喜。
“五年未见,你们都长成大人模样了!”老者披头散发,白头发白胡子,一袭灰布袍,拄着一根白杨树拐棍,慈眉善目,笑意盈盈。
没有人会把眼前这平静的老者和当年陈友谅麾下百战不殆的长胜将军联系起来,他已年过七旬,面色慈祥,眼中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戾气。
三人进屋,林绍便去了厨房温热酒菜,如归家般亲切。
扬尘叽叽喳喳地开始汇报,这五年他们在辉炼镖局的见闻,有的没的,重要的不重要的,一直说个没完。
“还有一件惊天大事,大师傅,您一定猜不到,我们也百思不得其解。”
“江芜茗的腿,被人砍断了!”以为无为老人会大惊失色,没想到他依然云淡风轻,缓缓开口:“这事我当然知道,当时郑一貉背着他,从北平来我这里医治的。”
“啊?”三人同时大惊。
“喏,我这里正在给芜茗小崽子捣鼓一节义肢呢,也快完工了。你们看看,好不好使。”无为老人从墙角处,拿出一段木质材料组装的模型人腿和脚掌,十余处脚踝脚趾关节用榫卯和钢钉连接契合,木质义肢往地上一立,再一提,脚踝脚趾可灵活活动,宛如活物。
“哇!噻!大师傅,我太崇拜您了!”扬尘冲过去拿起义肢细看,木质雕工精巧,关节灵动,支撑有力,几乎和真的人腿无异。
“大师傅,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到底怎么一回事?”林谨心中涌起一片涟漪,既是感动又是疑惑。
“这事情的前因后果,芜茗小崽子和老郑和尚都不让我告诉你们。”
“芜茗小崽子说,林谨这小女娃,心思极重,十年前的家破人亡对她打击极大,若是前因后果被她知道,怕会思虑过度,无法开解。”无为老人慈祥的拍拍林谨的头。
“大师傅,就是因为你们保密,打死都不肯说,你知道我们三个为何跑到山西平阳府来不?”扬尘哇哇大叫,深表不满,把十万两黄金被盗一事娓娓道来,说到最后,三人借故开溜,放弃此事,彻底回避,以保燕王和宁王一脉,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扬尘边说边观察无为老人的表情。
无为老人边听边点头,并无非议。
“既然你们已经如此大费周章,我还是全告诉你们好了,该来的始终会来,吴东南既然恰巧找了你们来办这趟差事,你们又全部都查清楚了,瞒而不报以保下燕王一家无恙,也许命运冥冥中早已注定,有缘人千里会有相聚的一天。”
林绍端上热好的酒菜饭食,三人围坐在桌旁,边吃边听无为老人的讲述。
“你们可知我为何会收你们为徒?”
“我本归隐山林,不问世事。”
三人摇头表示不知。
“至正二十三年,鄱阳湖大战,领兵的是你们的爷爷邓愈,他武艺高,骁勇善战,对战局分寸把握极准确,虽然我们两个属于敌对阵营,但是大战五日后,却彼此有了惺惺相惜的情谊。当时我就想,若是邓愈在我方阵营,大义王朝便不会步入如此狼狈的境地吧。”
“我方统帅陈友谅见打不过邓愈,早就自己跑了,留下我一人和将士们死守。最后终于精力耗尽力乏心猝,大义军战败。邓愈俘虏了我,却并没有杀我,他命人医治我的伤,始终以礼相待,全无骄横鄙夷姿态。”
“我在军中养伤数日后,徐达也来探望。他们二人劝我归顺朱元璋,说我一身好武艺,对大义朝又极为忠心,如今陈友谅大势已去,又是背信弃义的小人,实在不值得追随。”
“我当时已经心灰意冷,鄱阳湖大战,我方死伤将士数万人,老伙计们无怨无悔地跟随了我这么多年,本人无能无才又无德,没能许给他们锦衣玉食光彩还乡,倒是都惨死他乡,落得个尸骨不全。”
“于是,我便拒绝归顺朱元璋。”
“听说,朱元璋知道后大怒,骂我长胜将军徒有其名,就是一介莽夫,不识好歹,下令要将我凌迟处死于帐前,杀我以鼓舞士气。”女神的无赖高手
“圣上小儿有旨,若是假疯装疯,找个茬把燕王全家都抓起来,说是意图谋反,削藩已经把周围活着的王爷都削完了,不是给逼死就是给逼到乡下开荒种地,就差眼前这一个最有实力和最具兵权的燕王,时机合适,就找个茬收拾完拉倒。”
“这老朱家的人啊,都是脑子有病,而且是病得不轻,被害妄想疑心病,觉得全天下都稀罕他老朱家那几头猪啊牛啊马啊,人人都惦记在老朱家胡吃海喝然后把主人家干掉,这一代传一代,越病越严重。”
“这三个混蛋官差商量个什么法子去折腾燕王呢?”
“不是说疯子不怕疼,四肢无感灵窍不通么?咱直接找个金刚榔头,一锤子下去用力狠敲在他腿上,再一锤子下去用力狠敲在胳膊上,看他知不知道疼,不就知道是真疯还是假疯装疯了么。”
“反正这圣上小儿是铁了心扳倒燕王的,少条胳膊少条腿儿,也没啥大不了,削藩这差事早办完早了结,办的漂亮给圣上小儿除去了心头大患,三个混蛋自然是头等功。”
“芜茗小崽子和老郑和尚听了三个混蛋官差的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