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的锁再次落下的时候,萧景先是入了地道的门,不晓得下边到底是什么情形,他不能让苏妤贸然的往里走,感觉手中的火并没有灭,说明这里有空气流通,那么有空气流通便有洞口,于是两个人沿着窄窄只能一人爬过的地道,悄无声息的往外爬着。
也不知道修这地道的人用了多大力气,修了多少年,总之这条地道够蜿蜒的。
“还要多远能爬出去,我坚持不住了。”苏妤好歹是个早期的孕妇,你让她走着大概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两条腿这么爬着,又不是真正的那种爬,她害怕自己的肚子在受到伤害。
萧景想想就知道问题出在哪。
“你把身子转过来,把住我的双腿,我拉着你出去。”说着解开了身上的破披风,“你扯过去铺在身下,免得疼。”
苏妤在黑乎乎的地道里看不到任何的表情,可心里还是有着暖乎乎的感觉。
不是她不争气的非需要这种感觉,是身为他孩子的母亲,她真的需要他的关心,不是有目的的利用,是拿出真情实意的关怀。
萧景带着一个人往出爬就不那么好爬了,时不时后边会哎呦一声,要么就是你能不能看着点。
只是这怒气说出来的时候越来越弱,因为地道里漆黑一片,谁看得到呢?
前边的人脚下又不长眼睛,有了眼睛也看不到。
于是两个人越爬越远,终于在慢慢看到撒银的月光,前面的人蹬了蹬腿儿示意他们到了。
外边的空气是寒冷的,却也是让人为之一振的,在一次闻到了自由的味道,两个人的心情顿时愉悦。
“我们去哪?”爬出来的苏妤不累,就是灰头土脸的,甚至还能看到脚的印子,萧景看着忍不住一笑,“哪个黑山里跑出来的大熊怪。”
苏妤已经闻到了满脸的土灰味儿,“还笑,还不是你拿脚一个劲的蹬,我在后边能不吃灰吗?”
看对方坏坏的说苏妤就往他身上蹭。
“人吃土欢天喜地,土吃人可是叫苦连天。”萧景敞开双臂不介意,“不过投怀送抱也得是个美女呀,你还是打扮打扮吧!”
“打扮打扮也不给你投怀送抱。”苏妤干脆扯了他的袍子擦脸,“说吧,你既然打算送佛送到西,现在要送我上呢?”
“去他们的大朝会,让所有的朝臣都看到你。”
萧景说到这拍头看看,似乎有些犯难了,感觉他们爬着爬着爬出了城。
苏妤还未察觉是听着勉强问一笑,“烂主意,人家不会否认我呀?”
“可是骡子是马总要拉出来遛遛,总不能……”萧景嗤笑着也不躲避她的拳头,“总不能不见。”
“所能永不相见,我倒是想先不见你。”苏妤是个有一口气压在心底不出来就难受的人,偏偏这个人又让她吵不出口,骂不出嘴,所以窝在心口的气总是让她说出不合时宜的话。
萧景知道,碧莹的话也留在耳边,那就是有孕的人心里格外的娇,于是看着四下无人,两人是在一个偏僻的山角下,也不怕惊扰任何人的唱念,“杏花桃枝似绛唇,柳絮纷,春光偏闪断肠人。微风细雨催花信,闲愁万种心间印。罗帏绣被,孤寒欲断魂,掩重门,尽日无人问,情不遂越伤神……”
苏妤一句一句的听下来,不由得红了脸,“好了。”
看着他的唱念作打,把向自己倾诉的杂曲唱了出来,不由得给他叫停。
“我唱的不好,还是心意不够。”萧景笑嘻嘻,“那非得我说,娘子我错了。”
“不救我,不是你的错吗?”苏妤委屈得道:“难道我们是陌生的两个人?”
萧景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自由侦察也不松手,“妤儿,是他们要杀了白又光,我不能见死不救,也料想辰王不敢杀你……”
“我的生死你用料想?”苏妤道:“如果我真的死了呢,你是不是一点都不会愧疚,因为你料想我不会死。”
萧景看着挣扎的人,“我太了解辰王了,犹犹豫豫的他错过了太多,如果他拿剑就杀你,我今日的话是多余的。不过我还是郑重的和你说,没能帮助你,你生气也是对的,但是请你不要放弃我。”
“要你何用啊?生死的关头你都不管我。”苏妤还是走不开这一步,原因如他讲的一般,你不是陌生人。
一个在她生命里无比重要的人,对她的生死漠不关己,感受绝对是凉凉的。
“不能在当个,有什么事情等大局稳定了你再罚我。”
苏妤嘴角摆出刻意的阴鸷,“你就不怕我得了大权杀你?”
萧景一笑,月光下公子如同撒银的月光有光彩,连当空的皓月也难以遮挡。
“我直觉有点多,把你惹不生气了,不过这一次直觉告诉我,你不会这么做的。”
“女子的直觉是最高的,有第六感觉呢,第六感觉告诉我……”苏妤说到这里四处的看着,“有人追来了。”
“快,我背着你好躲藏。”
萧景带着人身形一闪上了高山,顺手往下跑的时候,感觉后边有人追来。
对这个地区不是十分熟悉的他拿出了罗盘,直接给自己定了一个方向,然后背着人如同离弦的箭而去。
“代国主。”大朝会之上,凤老爷子当着所有朝臣的面出班,“昨日让代国主去迎接小皇太女,结果这当中有人就刺杀她,还请代国主严惩这些人。”
金玉奴慢条斯理,“阁老,总是有人带着女孩子说是小皇太女,总得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