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公也没多想,“那就来个淇奥吧!”
余子橦听着微微一笑,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她所唱的诗歌,声情并茂的就打动了潘公,如今这人也是百听不厌。
她清了清嗓子,果然是黄莺出谷一般的唱吟道:“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这唱的是一首君子颂。在场的诸位男子谁都愿意做君子,所以一个个也是听得认真。
可是余子橦唱着唱着开着眼神往上瞟,在掠过萧景的时候略有停顿。
苏妤看着不由轻咳,正好享受的潘公睁开眼看到这一幕,一下子眼神变得晦暗。
余子橦还没有察觉,继续在那里唱着,“…充耳璓莹,会弁如星…不为虐兮。”
这首君子颂主要描写的是君子相貌端庄英俊,配饰高雅,气宇轩昂。可是再看看如今的潘公,顶多能和宅心仁厚挂上,若是再牵强附会也就是品行高尚。与那美玉一样的男子显然是格格不入。
可是歌是他点的,哪怕觉得不妥也不能叫停,一时是暗气暗憋。
余子橦婉转的唱完之后才发现这个人的气色不对,心虚的她马上眼珠一转,“督查夫人,这回可到你的了。”
苏妤将一切尽收眼底。有些蔫坏的她始终不动声色,听着余子橦和她叫嚣,只是温和的站了起来。
“今日大家同聚督查府,也是对我夫君在山南行程的肯定,作为他的夫人我在此谢谢大家。也没什么太好的才艺展示,给大家表演个硬笔书法。”
苏妤落落大方说出来,余子橦就有些难以理解,难道听来的风评真的不准?
萧景也看着无事会温文尔雅的人,无害的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仪表雍容的走在众人前面,跟着家丁吩咐了一声,已经有宣纸摆在了桌上。
很多人一眼看到没有文房四宝,知府夫人就帮腔提了一句,“萧夫人,没有拿笔墨!”
苏妤微笑着回头,“众位写书法都是用笔墨。那么我既然要表演才艺,必然是不同于他人的地方,也是我不用笔墨,给大家来写书法!”
众人一听不用笔墨有些难以置信,面面而视的不知道她用什么写。
萧景倒是看过她记的笔录,是十分娟秀的字体,那个时候也没上心,就认为是用笔墨写的。
可如今看着不动声色的人在腰包里拿出一样东西,姿态娴熟的开始要写。
一个平时和余子橦不错的夫人看出了门道,大概不想自己的好朋友落败,她凑着趣儿说道:“督查夫人还是边写边念的好,这样意境更不同!”
苏妤也没回首,依旧是闲适的应了一句,“好!”
随着这声好说完,她音律铿锵的道:“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苏妤念完也写完,一气呵成如同行云流水。没人看到她写的怎样,可是一首诗却隐隐透着霸气,何等的自信,何等的悠然。任凭着风吹雨打,照样过好自己的一生,惬意的庞然无物,也透着一股傲气。
萧景抿着唇角的看着,这才是一个真正的苏妤,一首诗显著着她的威仪,绝非小白兔一样的笑容。
苏妤念完之后拿起宣纸,对着那些目瞪口呆的人一笑,随后来到了挑衅她的人身前,“潘夫人,还请不吝赐教!”
余子橦一下子就傻了。别说她懂不懂书法?但是她明白一个好看不好看。
纸张上的字让人叹为观止,好似一辈子执笔墨的学究,在经历了沧海桑田之后写出来的字,浑厚霸气不失俊雅,一时惊的宴会鸦雀无声。
半晌有人叫了一声好,正是萧景。
得一人心足矣。
苏妤适时收敛,毫无挑衅意味的说道:“哪位夫人再来表演才艺!”
其他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力压众人的苏妤,不管她人表不表演,肯定是超不过这个人。
既然超不过,也就没人愿意表演。
于是众夫人当中分坐了两派,有人用欣赏的目光看着苏妤,有人就如同余子橦,看着别人出了风头心里就不舒服。
“只是表演一下,谁也不是专业的,我们也纯属娱乐嘛!”苏妤看着推诿的几位夫人,终究是知府夫人站了起来,笑道:“萧夫人说得对,我们不是那个专业的,所以我来吟一首诗歌,给大家助个兴!”
知府夫人的嗓音很是宽厚,出自于官宦之家的她很懂得礼仪,所以吟的是清庙。
“于穆清庙,肃雍显相。济济多士,秉文之德…”
知府夫人唱了这首词,也大有借着清庙的词语,委婉的来夸赞着萧景。
可谁知这时有个清丽的嗓音接了她的唱词,“对越在天,骏奔走在庙。不显不承,无射于人斯!”
这是一个堪比余子橦嗓音的女子,突然出现在现场,而且还有点儿自来熟。
到了这里美目四转,看了小台亭榭之后,最后看着萧景。
萧景平淡问道:“哪位大人的侍妾?”
萧景这么一问,眼神也在众人当中扫视着。
余子橦赶快拉起潘公。
苏妤还以为这是他家的侍妾,还想夸句萧景你的眼光真好,居然能一眼看出这是侍妾。
可是哪知道潘公言,“萧大人,这正是潘某的一番心意,送给大人做侍妾,还望大人莫推辞!”
萧景一听这话有些后悔,不该刚才收了那五名女子。
如今收了这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