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吧。”南宫墨无奈。

“奴婢准备了宵夜。”思思于门外探头。

“也睡不着吧?”南宫墨挑明话。

思思不语。

“李副侍卫长何在?”南宫墨扬声。

不多时,李副侍卫长入内相见。

“把丫鬟、小厮分两批统一安顿,每处由十名侍卫保护。”南宫墨下令。

“是。”李副侍卫长领命。

众婢女、小厮这才得了安心,可邀月宫就成了贤王的事。

“什么?你将邀月宫的学徒、歌舞伎,全带到本王这里骚扰?”拍案而起,东方靳低嚷。

“我等排了舞蹈,在园子里给王爷演,王爷睡醒了,想瞧一瞧,推窗便可。”王爷是唯一见过此类事件之人,姚悟晟大胆行事。

“将他们轰出去!”东方靳烦躁。

“那我等在园子外演,王爷想看的时候,唤我等进来。”宫主呢?姚悟晟渴望宫主出面,说服贤王。

钦犯学徒瞧着姚悟晟打出的手势,立刻奏乐。

“哎!”东方靳背过身。

“跳啊!”姚悟晟比划。

歌舞伎们为求安全,纷纷遵从。

歌舞升平,丝竹声盖过林中传出的鬼哭狼嚎。

端木蒨姌走进小院,纳闷驻步:贤王怎有兴趣在后半夜欣赏歌舞?

“姑娘,你回来太好了!王爷正在房内发火呢!姚掌柜赖在此处生了根,死活不走……”

亲信疾步相迎,道出王爷为了打发姚悟晟,给了一万两银子。姚悟晟收了银子,并不领邀月宫离开,却演出得更卖劲。

“啊?你先过去,我问问他们如何想。”钦犯学徒有胆趁夜入林,便不是胆小鼠辈。端木蒨姌支开贤王亲信,走向一年纪较长钦犯学徒。

“我等能自保已不易,身手远输于王爷的亲信们。歌舞伎曾集体遭掳,我们宿得离她等极近,却浑然不知,险些酿成悲剧……”年长钦犯学徒低声。

姚悟晟胆小,歌舞伎无御敌之力,钦犯学徒恐无法保护他等,趁着姚悟晟提议到贤王处避难,一起来了。

端木蒨姌叹息:“慢慢演着吧,我回房歇了。”

进屋之后,反手闭门,不看坐在锦榻边生闷气的贤王,径直行到床边躺下。

“本王经过的事比常人多些,姚悟晟太机灵,倾巢而动到本王这里寻庇护。收银子不手软,可声音太大了。”东方靳闷声。

“王爷打算如何行事?”端木蒨姌请教。

“明日离开。途中再闻怪声,本王再次入林,放上一箭。”东方靳不愿在此多留。

“驿馆的两百余人在我等走后,会安全吗?为何能与敌同处?”端木蒨姌疑心:驿馆内有人通敌。

“我等能动手的所有人,不足五百,残兵成堆,如何抗敌?先离开吧。”东方靳叹息。

“王爷所言极是,恐怕从夜烈返回朝歌,再经过此处,会……”端木蒨姌忧心将来。

“你的意思是,我们再经过此处时,此处成了匪窝?就如宣正郡从前一般?”眼前闪过沿途的零星村落,东方靳迟疑。

“嗯。沿途村落如此稀疏,年久失修的屋子比比皆是,我……”端木蒨姌不如如何表达心中所想,然不安盘旋心间。

“本王许久未走这条路了,若欲探知沿途村落是否一直如此稀少,得问管事。”东方靳哈欠,“来人,叫管事。”

徘徊房中,管事命人将众马匹喂了一遍,又恐世子、王爷等如当年皇子般,未天亮离去,命厨房准备了干粮。

匆匆相见,管事不等站定,回禀:“马已喂过,添了豆子增加脚力……”

“本王不会趁夜逃跑,你无需做些无用功。”接过李媛(端木蒨姌)递来的参茶,东方靳浅尝。

“是。下官猜度了。”管事赔笑。

“附近的村落零星,从前如何模样?”端木蒨姌入正题。

“从前驾马车两个时辰,能买到物品。不知从哪一年起,驿站需添购物件,哪怕食物,得翻过前面两座山,或往后方去。”管事叹息。

“如今驿站内用度之物,不是朝廷给的吗?”东方靳纳闷。

“朝廷给的是银子,可用度由每个驿站的管事负责。下官的犬子长成了,他专负责采办之事。若王爷想知沿途情况如何,下官这就唤他来。”管事不敢答错。

“不必了。”此处比多年前更荒凉。数年前,两个时辰可抵达城镇,如今需翻两座山。端木蒨姌拒绝。

“你们平日从不离开驿站吗?此处今年有多少信差歇脚?”东方靳探究。

“我等平日皆在岗位上,几乎不离开驿站。因为驿站环境越发艰苦,信差过夜比从前少,更多的仅是打尖、换马。”管事据实以报。

“前方驿馆离这里多远?”端木蒨姌好奇。

“哦…最快的良驹需行…前方驿馆在犬子采办附近。”管事回得清晰。

“你如此守着驿站不易,本王离开后,会奏明皇上,改善驿站环境。”离开时留些钱给他们吧。东方靳思量。

“不必了。王爷善心,下官谢过。前年就传出——朝廷因此驿站仅用于换马,等下官告老还乡之时撤站。下官犬子将到前方驿馆任职,仍旧负责采办。”

管事讪笑,“下官大约五六年后离开此处。”

撤站!端木蒨姌倒抽凉气。

“退下吧。”东方靳摆手。

“王爷,此处乃交通要地,左行数天,为邻国边界;往右乃深不见底湖泊……”端木蒨姌疑心敌方在用时间熬到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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