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部负伤的肖侍卫长领誓死跟随的下属,在城门大开的瞬间,冲进朝歌城,迅速往两侧闪开。
“放箭!”追兵彪形大汉之头目光如炬,紧盯敞开的城门,大声下令。
“嗖嗖嗖!”众追兵个个满弓而射,箭如雨射向城门。
“关城门——”守军见下属中箭倒地,大吼。
“侍卫长!”一下属扶住摇摇欲坠的肖侍卫长。
“不打紧,快,将此物送抵世子府。”左肩受伤的肖侍卫长,咬紧牙关拔出插于肩头的残箭,交予下属。
“是。”下属点头。
“劳烦守军派人马护送末将,此物不能有闪失。”显出忧虑,肖侍卫长踉跄行至派兵出城的守军将领跟前,抱拳相求。
“是。本将自会安排。”将领立刻拨了人马,“你等严加护送他们返回世子府。”
话音未落,将领领了另一批人,骑高头大马出城,追击适才放箭的彪形大汉。
“闪开——闲杂人等闪开!挡路者杀无赦!”护送世子侍卫回府,守军一路吆喝。
世子府大开府门,才落马,捧着包裹的侍卫已奔入府内。
歪在病榻上,不肯服药,南宫墨听见了院中喧哗,才问了声“何事”,就听侍卫大声喊“快,带末将见世子”。
“思思出去引他来。”世子有令:世子府不得喧哗,如此动静,必有大事发生。思思转身,出了寝室。
片刻之后,嚷嚷的侍卫行至世子床边,双膝跪地,恭敬呈上。
“拿到了?”气喘吁吁,激动之下,南宫墨一口鲜血喷出。
“世子……”瞧见嘴角边血沫,护送侍卫而来的守军小将惊呼。
“什么东西…世子,您旧疾犯了,不可动急。”何物令主子如此激动?思思自觉话多,便不再提,拿着湿巾擦拭世子嘴角。
“不碍事。打开,让本世子瞧瞧。”伸手挡去布巾,南宫墨吃力起身,掀开包袱,仅看了一眼,别侧开了头,“干得好!不辱皇恩啊!”
人头!守兵小将不识此人头乃何人颈上之物,从先前肖侍卫长一行人受追、狼狈躲入朝歌城,及追兵乱箭齐发,也不难断出:此物乃皇上最在意的东西。
“我等不打扰世子歇息,就此告退。”小将抱拳。
“思思,送他等离开。”指指锦袖,南宫墨闭上明眸。
“今日世子完成此愿,多亏了诸位相助。”思思行至小将身旁,装作未站稳,在小将相扶之际,塞了张银票。
“哦,世子客气。”小将素闻世子出手阔绰,欣喜。
“众位官爷,我等不敢耽误官爷们公事,原想备下薄酒,让官爷们暖身,如今……”行至长廊,思思见杏儿领着个婢女行来,抬手指指婢女托盘上排着的一整盘纹银。
“行世子!”众人皆抱拳。
“拿去吧。”小将取了几锭,将余下的分与大家,欢天喜地离开世子府。
劫后余生的肖侍卫长在一炷香后,由未追上彪形大汉的守军将领雇了马车,送回世子府。
护送肖侍卫长的守军在世子府小歇,也得了赏赐,同样欢喜地离开。
一时间,街头巷尾人人皆知:世子属下以命相搏,得了一人头。更有甚者添油加醋:世子派出上千人马,而完成任务返回,仅十余名。
“世子,该发布的消息都发布了。”布置人马混在市井中,将传闻演绎多个版本,且越传越玄,副侍卫长终于完成任务。
“嗯。明日正好除夕,本世子即便病得再重,也该进宫了。”昨日的布局,副侍卫长、肖侍卫长、一群忠心不二的侍卫演得无可挑剔。
欣然点头,面色如玉的南宫墨刀削薄唇微微一弯。
“末将告退。”肖侍卫长、副侍卫长异口同声。
“肖侍卫长留步。”嗅着房中果木炭的清雅香气,南宫墨吩咐之声恰到妙处融入拨弄的古琴弦音里。
副侍卫长掩门而出,深知主子与肖侍卫长商谈要事,便不走远。
“世子,有何事吩咐?”肖侍卫长利于主子身边。
“被射中倒地之人在受箭之前,已死了吗?”稍稍抬眼,南宫墨幽幽。
“是。谨遵世子口谕,绝不乱杀。那乃我等从乱坟岗搬来尸首。为了逼真,我弄他上马时,还着实费了功夫,才伪装出了他骑马的样子。”肖侍卫长很是得意。
“本世子杀了名女子……”缓缓道出军营中之事,南宫墨琴音抖起,“她慌乱之极,无论本世子做任何事,她皆嚷嚷不止。救人心切,本世子……”
“属下定当想方设法查出该女子姓氏名谁,并将她的牌位送至夜烈郡。世子不必过分自责。”肖侍卫长深知主子绝不乱杀无辜。
“嗯。还有一事,凑近些……”琴声低吟,嗓音嘶哑,南宫墨再度吩咐。
肖侍卫长听着主子之语,眸色愈发漆黑,掩门离开时,捂着左肩,做出一副伤兵模样。
为达目的故意受伤,然,并非人人达到目的,都轻而易举解释身上伤痕。
历经千辛万苦,端木蒨姌回到邀月宫,躲入房中,看着颈项上的伤痕及手背的火苗灼伤,凤眉难舒。
选高领衣衫,围狐狸毛围巾,基本藏去颈脖处伤痕,再看手背灼伤,幽叹:“手背伤得如此重,引人怀疑,即便脖子的伤藏了,又有何用?”
“班主,不,宫主!”传话小童捧着封书信,行至门外。
“何事?”盖上被褥,侧躺,端木蒨姌朗声。
“荣小王爷邀宫主一见,还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