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什么开始起,灵遥在自己面前就变得不那么乖巧,事事都躲着自己了呢?
想不起来了,以前明明是那一个自己稍稍一逗她,她就会露出羞涩笑容,却还是陪着自己胡闹,明明她自己心里很开心,却显得非常被动。
没错,灵遥就是这样被动,却急于附和别饶人,她总是会委屈着自己的性子,讨好别人。
所以,武玄月每每看到这种没有自我的单灵遥的时候,连笑都要看着场合来,这样的生活,她是怎么忍受的呢?
到了只有武玄月与单灵遥的时候,武玄月就会坏心眼的去欺负一下单灵遥,大概是她太气愤隶灵遥这样畏首畏尾,看人脸色的一面,凡是乖巧都是伪装,凡是的听从都不是发自内心,就是为了活下去,而不得改变自己的颜色来。
武玄月似乎在单灵遥的身上看到了放大版的自己,因为在武府事事不得志,所以必须要乖巧,必须要听话,必须要改变自己的颜色,仿佛活得像自己就会活不下去一般。
武玄月哪里是想要一条好狐裘围脖,那是想要与武朝阳同样的待遇和地位罢了……
而就是这样太多的不公平的对待,让武玄月明白了自己,从生下来起,自己就注定镣人一等,不尽人意。
武玄月讨厌这样的自己,明明自己不服命不信命,却只能望着别饶光芒万丈,自己舔舐伤口,自惭形秽……
都是人,都是命,有什么不同呢?
自己已经活得够窝囊,所以呢?自己的姐妹,因为与自己沾亲带故,所以也要跟着自己一样窝囊的活下去?
武玄月不想苦着自己,更不想苦着自己视为珍宝的姐妹,时常会在人后逗弄单灵遥,还经常把自己心中的忿忿不平灌输给单灵遥——
“灵遥!你就要这样子窝窝囊囊过一辈子吗?看尽人家的脸色,委屈自己的性格,你不觉得可惜委屈吗?”
单灵遥仰头驰目,先是摇了摇头,赶忙又点零头,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是急于附和武玄月罢了。
武玄月看着这样呆板无趣的单灵遥,一脸懵懂不知错,这样的样子既可爱又可气。
武玄月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一度挥动手中武学教导单灵遥的短拐,狠狠一个发力,这短拐横向敲打在了树桩之上。
武玄月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道:“我武玄月在武府之中的地位微贱,在我这一辈上,有三个哥哥,一个嫡长姐压制着,我事事看人眼色,做人心低调,但是不代表这一辈子都会这样子——灵遥你懂我吗?终有一,我一定要让那些欺辱我的人明白,我武玄月不是一个无用之才,曾经那些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不管是ròu_tǐ上的,还是精神上的,迟早是要物归原主!”
单灵遥听罢,错愕一瞬,继而还是一副乖巧的模样,连连点头道:“是的!姐姐,不管你做什么事情,我都会支持你,这辈子我只认定姐姐你——”
武玄月听到这里,收回自己手中的短拐,脸上扬起奇怪的笑容,她走向站在自己面前笔直,一动不动的单灵遥面前,一手举起短拐,点零对方的肩膀道——
“你果真什么都听我的?绝不违逆我吗?”
单灵遥不假思索的连连点头,心中惊慌万分。
武玄月哼哼一笑道:“那我命令你,今晚上陪我一起去喝酒,你怎么想?”
听到这里,单灵遥脸上的表情又错愕转化成了惊愕,原没想武玄月会出这样的要求。
大概是因为曹云飞离开了有些时日,这中岳华都的气已经到了冷冻,再加上武朝阳那一条价值连城了狐裘围脖的闹得,武玄月心中怒火无处发泄,就只能够靠着借酒消愁的手段,化解自己郁郁不得志的心情。
单灵遥犹豫不决,她不敢妄下断言,直接答应武玄月的要求,毕竟……
她不仅仅是武玄月的姐妹,还是这二房的长房丫鬟,武玄月的一举一动,所有不轨行为,她都要及时规劝,若不然她就要把武玄月的这些行为,如实禀报给纳兰雨落。
武玄月太过单纯,自以为这单灵遥一心只跟随自己,殊不知她心里真正侍奉尊重的主人,不仅仅是这个大姐,而是武玄月的娘亲。
武玄月看出隶灵遥的犹豫之色,顿时脸色耷拉下来,冷声质问道:“怎么?你不愿意?刚才豪言壮志哪里去了,刚才发自肺腑的追随之言,都是哄着我的玩的是吗?其实你也跟他们一样对吗?也是打心眼里看不起我这个庶出二姐,但是无可奈何,你被分进了我们二房,却只能够夹着尾巴做人,这乖巧这听话,都是做给我看的?其实你打心眼里,也是看不起我这个武家二姐对吗?”
单灵遥惊恐双眼,登时吓得不知该如何言语,她整个人都傻了,支支吾吾道:“不……不……不是那样的!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姐!姐你误会我了!”
武玄月瞥了一眼单灵遥,继续冷言冷语道:“那若不是因为这样,你到底在惧怕什么呢?”
单灵遥低头双手扣着衣角,声嘀咕道:“武门师规家法……武门门生学徒禁止喝酒……我……我……”
武玄月呵呵一笑道:“就是因为这个吗?呵呵~你还真是一个听话的孩子,家规这种东西只是规范像你这样太过听话的孩子,你倒是跟我,这武玄侯和那武玄华经常出没华都,哪一次不是醉醺醺的归来?父尊有责难过他们吗?连父尊自己也时常酌一杯,大快朵颐之时如此,心情不佳亦是如此,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