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沈钟磬啪的把资料扣到桌子上,“拷问出她和府里的什么人联系,立即都抓了。”声音铿锵果断,“一定要快,免得打草惊蛇,被对方有了准备。”
荣升身子一震,“老夫人身边的人也抓?”他怀疑安庆侯的眼线就在老夫人身边这几个大丫当中,老夫人对她们可是比对自己的亲儿子都好,护得紧呢。
“……抓!”沈钟磬眼底闪过一丝果决,“一定要秘密,别让老夫人知道,嗯……”他想了想,“查清了就立即处置了,记得,要做的严密,一定要弄成自杀的模样。”
既然不肯听他的安排出府,那就怪不得他心狠了。
荣升当天晚上便返回来,“……崔妈全招了,是二年前接替刘妈进的将军府,专门负责给府里的人往外递送情报,她这面收了情报,就交给负责养心院后院杂物的一个叫翠平的小丫鬟。”
沈钟磬坐直身子,“翠平怎么说?”
“奴才带人去抓翠平时,已经自杀了……”荣升脸色微微发白,“说是早上因失手打碎了一套紫玉壶,被管事妈妈训斥了一顿,因那套紫玉壶值一百多两银子,要从她月例扣,翠平吓得回去就自杀了。”
他还是慢了一步!
沈钟磬猛一握拳,“崔妈还说了什么?”好半天,他抬起头,“五年前的事情她知不知道?”又问, “各姨娘院里有没有人和她联系?”
荣升摇摇头,“……崔妈说她和翠平都是这两年才进的府,对以前的事情一点也不清楚,她只负责把徐四的信带进府交给翠平,再把翠平的信带出去。至于翠平把信给了什么人,是姨娘还是丫头,她就不清楚了。”想起什么,又道,“奴才问了翠平屋里的紫衫,她说翠平很会来事,和老夫人身边的几个大丫鬟都要好,瞧不出和谁更近一些。”
“……线索就这么断了?”
“奴才问过养心院的小丫鬟,因碧月紫月冬雨夏霜都是老人。提起夫人曾经的……” 荣升声音顿了下,“跋扈……她们都心有余悸,都在老夫人跟前说过夫人的坏话,墙倒众人推,若说具体谁更激烈。大家都没注意过。”叹了口气,“这几个人都有嫌疑。”
若是一个,他还能越过老夫人直接杀了,现在四个都有嫌疑,还真有些麻烦。
总不能让四个人一起都“自杀”吧。
沈钟磬眉头拧成了疙瘩。
“奴才已安排人密切监视她们……”荣升说道,“只是,已经惊动了。怕是一时半时很难有结果。”
沈钟磬沉思良久,让人找来外院总管韩朝生,“……你立即找牙婆挑选一批女孩,除了母亲屋里。其他各处包括姨娘屋里的大小丫鬟全给我换了!”
陈朝生吓了一跳,“……老夫人马上就要过寿辰了。”府里正忙乱着呢,这个时候换人非乱了套不可。
老夫人九月二十五过寿辰,还有八天。算一算光挑这么一大批丫头至少也得五六天了,这时候动作的确不好。沉吟片刻,沈钟磬点点头,“你先悄悄准备吧,待母亲寿辰一过立即就都换了。”又嘱咐道,“记得,别走漏了风声,挑人时也不要说是将军府用。”这么多年来,将军府的小丫鬟换了几水,每次都能让安庆侯的眼线混进来,一是里面有人接应,二也是对方知道是将军府要人提前就在牙婆那里按插好了。
“各房的陪嫁丫鬟也换?”陈朝生心扑扑直跳,他声音有些不确信。
“换!”沈钟磬声音果决。
应了声是,陈朝生匆匆退了下去。
沈钟磬又叫来高全,“……告诉门上的小厮,以后没有对牌,包括各方姨娘的人也不得擅自出入将军府!”
因开马市空前受阻,万岁便没让沈钟磬再去丰谷大营,沈钟磬在将军府里的时间多起来,时常会拿些奇巧的东西来养心院坐一会儿。
这一日,沈钟磬又拿了一件朱红的牡丹团花缂丝背子来到老夫人屋里,“……母亲就要过寿了,十娘亲自去东城著名的谭记喜铺给您定的。”抖搂开给老夫人看,“母亲看看,十娘亲自给您挑的花样。”
年龄大了,老夫人尤其喜欢花团簇锦的颜色,这可是他亲自投其所好给定制的,说着,沈钟磬笑盈盈地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听了脸就沉下来,正要发作,碧月已经接了过去,笑嘻嘻说道,“老夫人昨儿还翻箱倒柜地试衣服呢,不知寿宴上穿什么好,这下有了,寿宴上一说是夫人亲自给挑的,还不知羡霎多少人呢。”
对上碧月递过的眼神,老夫人舌边的话瞬间咽了下去,抬头看向碧月手里的衣服。
还别说,这衣服她还真喜欢,若不是甄十娘买的,她早拽过去试穿了。
见老夫人看向衣服的眼神熠熠生辉,沈钟磬松了口气。
她们婆媳,又近了一点。
老夫人却回头抱怨碧月,“……你拦我干什么?”
“……将军这么用心地替夫人讨好您,一定是想把夫人接回府。”碧月笑道,“老夫人何不顺水推舟。”
老夫人眼前一亮。
也是,她正愁那贱人远远地躲在祖宅,让她鞭长莫及呢,能利用沈钟磬把她诓进府是再好不过了!
念头闪过,老夫人呵呵地笑,“他既然想讨好我,我正好把秀芝送给他。”
秀芝也是老夫人为沈钟磬准备的通房,因上次送了一个被沈钟磬碰都没碰就撵道了别处,这次从祁国回来,老夫人就一直犹豫着没敢再送。
碧月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