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人们散去,特纳家族的族长也没说出任何和陆凝有关的事情来。

她确实刻意地采用了比较模糊的方法来说这件事,不过如果特纳家族不顾一切以那一番话为由头试图指控自己的话也不是不行。对方没采用这样的方法,也就是说有所顾虑。

至于镇长说的那些“魔女可以被杀”、“魔女使用魔力有限”之类的话也就是听听,现在镇上主要的威胁来自于魔人,魔人的弱点他们还能比她更清楚?

跟着散开的人群,陆凝向旅店方向走去,然而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太和平,因为魔人们已经开始发现优先对镇上的人们动手的好处了。

一声惊恐的尖叫从她刚刚经过的铁匠铺里面传出来,随即就看到铁匠的儿子连滚带爬地从铁匠铺里蹿了出来,也惊动了周围的人群。

“救命!救……我爸爸,我爸爸!那个女人!那个魔女!她是魔女!”

男孩的话语无伦次,而镇民们则仗着刚刚听完宣讲的勇气一拥而上掀开了铁匠铺的帘子。

煅炉依然燃烧着,而地上散落着一地的钉子螺母之类的小件物品,原本铁匠用来摆放这些东西的长木桌已经被清空了,上面放着一具“尸体”。

而长桌旁边站着一个人,她抬起戴着手套的双手,将“尸体”的手臂抬了起来。

陆凝看到这个场景忍不住头皮一麻。

桌子上摆放的东西其实是一个巨大的人形肉块,内脏器官甚至骨骼都长在外面,脆弱的毛细血管在磕碰中破裂,而心脏也早就停止了跳动,肺部也不再扩张,那确实是一具尸体……甚至连解剖都不用做了。

只不过,不存在正常的手段可以将一个人变成这副模样。

“这个人被翻过来了。”

藤井雪音将那只手放下,下达了冷酷的评判。

“死亡原因是窒息,他的口鼻被自己的表皮堵死导致无法进行正常呼吸,这副模样比较难推测身份和死亡时间,不过大体上应该是广场宣讲的时候遇害的,身份……根据肌肉的结实程度来看确实是铁匠本人。”

铁匠的儿子嚎啕大哭起来,而镇上的人们挤在门口,却没人敢走进去,毕竟在门外都能闻到里面的血腥气,一个内外被翻过来的人那种猎奇程度也超过了大部分人的接受上限。

藤井雪音脚一划,将脚边的零碎东西扫到了一边。

“怀疑第一发现人合理,我不打算追究你们情急之下的判断,不过案发当时到底谁不在广场?有人知道吗?”

“你怎么证明自己没杀人!”有人喊道。

“这不是人类能用出来的杀人手段,在你们开始了反击魔女的集会同时,魔女也用这样的方式彰显自己的存在,这不是很明显吗?难道你们认为我就是魔女?和那段你们都想遗忘的历史一样来对付我?”

藤井雪音这番话直接戳在了镇民们的痛处。他们确实都想摆脱那段历史,而如果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怀疑目标杀死,无异于主动回归原本的样子,那也正是魔女愿意看到的。

“……算了,看来也没人会注意谁不在场。”藤井雪音摇了摇头,“无妨,我是个侦探,当我找出任何嫌疑人的时候,我会一个个找上门去盘问的。现在这具尸体你们决定怎么处理吧,我相信他不会是最后一个。”

她走出门,人们自动让开了一条道路。

尽头是陆凝。

“有事吗?”藤井雪音看着陆凝,问道。

“你来到这里是什么时候?”

“大约十分钟之前,广场散了之后不久,要我给你复述一下说了什么吗?”

“没意义,你即便提前离开也能说出不少信息。我要问你为什么要进这里?”

“血腥味。”藤井雪音向门口偏了一下头,“我对血腥味非常敏感,而那个铁匠被翻过来的时候显然是活着的,挣扎的时候弄破了很多血管。”

“旅馆的登记簿,你发现了什么?”

“我怎么会随便告诉别人呢?”藤井雪音耸了耸肩,“询问也该到此结束了,我们两个相互怀疑,我也没有全都告知给你的义务。”乖乖

“你是从哪里听说这个故事的?能讲得那么详细,肯定不是道听途说的吧?”

“是的,这个故事是小时候我父亲说给我听的。”塞拉点了点头,“而如今,魔女真的要回来了,那位调酒师的愿望也要实现了。”

他的愿望是什么陆凝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那个故事里的橡树。

“你知道故事里的橡树在哪里吗?”

“过了这么多年,恐怕早就没了吧,至少我没听说过森林里有什么枯死的橡树,一般有这种树不出几天就会被樵夫砍伐。”

陆凝点点头,又点了一杯酒,在吧台上托腮沉思,塞拉则去应对别的客人了。

头顶传来水打在屋顶的声音,绵绵细雨已经开始了,这个天气变化对巡逻的人们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很快又有两批人涌入酒馆,三姐妹一时忙得不开开交。

正好陆凝能安静一段时间。

“心,誓,钥匙,眼睛,另外两个代表什么?启动仪式的地点是哪里?要执行什么样的流程?还是说在我真正得到那些物品的时候魔女才会通知我?如果是这样,那差不多可以推断游客们掌握的个人秘密和线索大致都能延伸到一至两种物品,魔人则需要争夺这些东西……魔女没有真的回归,之前攻击我们的又是谁?”

她狐疑地看了忙碌的塞拉一眼,今天集会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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