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几乎没怎么歇息,用了不过五六日功夫他们便顺利的到达了元亨养病的一处寺庙。
这是一座古刹,虽然名气不高,但确实诞生了有数百年的历史。寺内高耸的塔院,塔院里栽种的古柏都在诉说着自己的高龄。
此刻谁都没有游玩的闲情逸致,楚元贞让庙里给掌珠准备下入住的厢房,这里又赶着去面见了元亨。
元亨依旧卧病在床,每日呼痛,症状并没有得到缓解。
元贞走进屋子,恒林走了来对元贞摆摆手。元贞便知道他大哥这会儿正睡觉,也不好上前打扰。
“世子他这两天情况怎样?”
“回禀二爷,世子他还是老样子,昨儿睡得也不大安稳,快四更天的时候还咳出了不少的血来,小的也不敢让世子爷知道。大夫说有些危险,要防着一些。”
元贞听了一脸的凝重,他就这么一个哥哥,倘若有个哥哥对父王、母妃的打击该有多大。不过他将掌珠带来了,掌珠的医术他是有目共睹的,只要掌珠在大哥肯定不会有事。元贞坚信这一点,他又急忙道:“林大夫呢?”
“林大夫正在茶房里歇着,二爷您要见他吗?”
元贞点头答应,同时他又让廖楷将掌珠请来,让两位大夫探讨一下病情,提早让掌珠熟悉熟悉也更加有利。
掌珠刚刚放下了包袱坐下了喝了半盏茶,廖楷就匆匆找来让她立马上前面去一趟,掌珠便答应了。
林大夫是晋王世子元冽给请来的当地很有名望的大夫,当元贞将掌珠引荐给林大夫的时候,林大夫曾对掌珠有些不屑,不过当听掌珠说她师从松鹤斋的时候,他只是一脸的诧异:“松鹤斋?是徐澜大夫的那个松鹤斋?”
“是。”
林大夫虽然不明白松鹤斋什么时候收了女弟子,但听说是松鹤斋出来的,待掌珠也多了几分慎重。他便将元亨的情况说给了掌珠听:“有吐血的症状,夜里更甚。我估摸着应该是伤到了脏器,还有他的一条腿已经没了知觉,那条腿多半是废了。没有很明显的外伤,但至今仍不能翻身,情况很是危险。”
掌珠听罢倒吸了一口凉气,她道:“确实很糟糕。脉象如何?”
林大夫摇摇头:“有两次已经很微弱了,几乎把不到,昨日把脉的时候稍微好转了一点,能感觉到明显的跳动。”
元贞插话道:“是不是就代表情况在好转。”
林大夫道:“兴许吧。”
然而掌珠却不敢这样的乐观,她是武将家的女儿,对于这样的事之前就听说过好几次。其中一位比世子还年轻,但没世子那么的肥胖,也是在和敌军厮杀的时候不小心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当时队里有两位经验老道的军医,用尽了一切办法也没能将个小伙子给救回来。当时她听兄长们说起了那人的症状来和现在的世子还真是相似。世子身子肥胖,这一跌只怕更要命。
这话掌珠藏在心里不敢和元贞说。两人又说起了治疗的方案来,掌珠先听了林大夫给的方案,以及如何用药,这林大夫不愧是名医,所治疗的方法、用药无一不妥。这次她赶来了,只怕也帮不上什么忙。
楚元贞是个外行人,听着两人说一些他听不太懂的话他有些犯糊涂,后来终于问了句:“你们只说我大哥逃离危险了吗?”
然而却得到了两人一直的否认,楚元贞见状眼中便流露出些许郁色来。掌珠想到元贞有心疾,倘或世子有个好歹,只怕给他打击很大,不由得又开解他:“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次伤得厉害,恢复起来肯定也慢,需要好好的调养。有林大夫在此,您还担心什么。”
元贞确实担心,但如今有掌珠在身边仿佛多了一份力量,他点头道:“希望他能顺利渡过眼下的难关。”
林大夫治疗的方向没有错,用药也是极讲究的,人家治疗得好好的,掌珠也不便插手。因此元亨的治疗还是主要林大夫在负责。
元贞见此情形还有些诧异,他曾问过掌珠:“大老远的辛苦你跟着我跑一趟,我还想听听你的高见。”
掌珠自是谦虚:“我能有什么高见,人家林大夫治疗得好好的,我这里突然来了不是打乱了人家的计划么。二公子,您太看得起我了,我的本事其实也就那样。”
元贞却说:“你到底有多少本事我是知道的。”接着他又说:“掌珠,你在我身边的话,我心里觉得踏实一些,所以暂时先别走,至少得等大哥的病稳定一些了,好不好?”
掌珠扬起了脸,她看见了元贞眼底的血丝,一脸的憔悴模样,她终于还是点头答应了:“好,我就再留几天看看。”
元贞终于松了一口气。
两人正说着话,却听得有一阵故意放重的脚步声传来,两人止住了谈话声纷纷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掌珠见从太阳底下走来一青年男儿,那男子身穿甲胄,铠甲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许久不见的宋劲飞。
掌珠瞧清楚了后有些诧异,暗道宋劲飞不是在北边的大营里吗,怎么到了这里?后来转念一想宋劲飞是杜云旭麾下的,杜云旭如今做了叛军,宋劲飞自然也是跟着杜云旭走的。
一些时日不见那宋劲飞生得越发的健硕,皮肤也更加的黑了。
“二公子,有您的信。”宋劲飞先到了跟前,从衣袖里掏出了信毕恭毕敬的呈给了元贞。
元贞拆开一看,是他父亲写的。父亲在信上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