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宛如流水,逝去无痕,一晃间,便是六天之后的深夜。
而重星界的开启,将会是在黎明的第一道曙光划破夜幕之际……
吕夏在六天前离开了城主府之后便回到了自己进入镇山城之时寻找到的住处,整整六天他都未走出房门半步,整日打坐冥想,不断地调整着自己体内的气血,这一次的重星界一行对他极其重要,所以他必须要令自己的状态达到巅峰,好去面对一切挑战。
而在打坐之余,他也不断地回想着当日城主那抬手生万物,挥手化云烟的一幕,不断地琢磨着城主在他的面前做出这一幕的含义,思考着这其中到底蕴藏着什么样的玄机,可是六天过去了却依然百思不得其解。
这一夜,秋风萧瑟,清冷的月光顺着窗户期期艾艾地照进了客栈的房间之中,照在了盘膝闭目打坐的吕夏身上。
他不断地吐纳着天地灵气,道道白色的气流宛如匹练一般不断地自四面八方汹涌而来,而后被他缓缓地纳入气海之中。
于此同时他的身体气血澎湃,其声隆隆,犹如万马奔腾征伐天穹,气血似是欲透体而出,无尽的灿灿金光将他围绕,气势惊人。
如若不是有瞒天符这样的残缺仙符代为隐瞒,想必整个镇山城都能够看到,那金光如海浩瀚,如潮翻涌,隐隐散发着令人揪心的压迫。
忽然,吕夏的双目陡然睁开,在清冷的月光映照下似是有着两道闪电自他漆黑的眸底迸射而出,锋芒慑人,锐气无双,他的眸光铮亮,有着与其年龄不符的稳重与凶煞。
冷月如水,秋风似刀,他忽然长身而起,而后如同金鹏大鸟展翅般顺着窗户横空而去,其速极快,如长虹飞掠,似流星划过。
不过十息的功夫,吕夏便出现在了一座奢华堂皇的客栈的屋檐之上,负手而立,黑衣随风猎猎,明亮的眸子远眺明月,此时的他身上虽未有元气激荡而出,却自有一股气势,仿若一匹孤独的狼。
“谁?!”
风声起,人影无,在客栈的一间普通的厢房之中蓦然响起了一声低喝,随后伴随着激烈的元气浩荡之音,一声剑鸣响彻,寒光闪烁,令人胆寒。
吕夏缓缓地自黑暗之中走出,不知在何时,他的手中竟是提着一壶酒,只见他一边走着一边喝了一口,才将目光投到了那一脸警惕的黑衣少年的身上,缓缓笑道:“怎么?这架势是还要再战么?”
那一脸警惕周身元气激荡,更是御使飞剑吞吐寒芒的黑衣少年正是六日前与吕夏在生死台一决死战的赵云燕。
此时赵云燕待看得来人居然是吕夏之时,脸上的神情一怔,随后似是想起了什么,缓缓地将飞剑收回,浑身的气息悄然散去,竟是说了一句让吕夏刚刚准备抬起的手一顿的话。
“我不是你的对手。”
他万万没有想到骄傲如赵云燕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这让他不由地对眼前这少年又是高看了一筹,有的时候,一个愿意低头的人往往比不肯服输之人更可怕,这样的人往往会在经历过挫折之后飞速成长。
原本吕夏认为以赵云燕开始之时的高高在上,纵使是自己不杀他,他也不可能会感激,更别说会低下他高贵的头颅认输的,可是面前发生的一切却如此真实。
“若是这样的话,或许,自己可以少费一番唇舌……”
吕夏低声喃喃一句,眸中精光闪动,随后在房间中间的桌子旁寻了一张凳子坐了下去,缓缓地喝了一口酒,才说道:“我说过我会来找你,所以我便来了。”
“你是如何看出来我体内的大龙只是被困锁的?”
赵云燕的目光复杂,可是却带着逼人的锋锐,在那漆黑的眸底深处更是有着恐怖的恨意似是欲喷薄而出,可是却被他死死压制住了。
“哈哈……”吕夏也不顾酒水自嘴角溢出,大口大口地喝着酒,一连喝了三大口,才边伸手擦了擦嘴角的酒渍边说道:“区区封印而已,竟然有人将你体内的大龙封印而后更是利用幻术营造出大龙已粉碎了的幻象,如此幻术如此手段,想必只有西荒传承数万年的梦家可以做到,不知,你与梦家有何关系?”
随着吕夏的话音缓缓传出,赵云燕身上的气息波动越来越大,最后更似是压制不住,强横的气势陡然爆发而出,直接将周围的装饰物炸成齑粉,纷扬而落。
他的目中寒光熠熠,隐隐间,却似是有着浓郁的杀气自漆黑的眸底汹涌而起,而后,他那双布满杀气的目光笔直地看向了吕夏,冷声道:“你到底是谁?”
吕夏面对着如此凶悍的杀气,却是丝毫不为所动,甚至是连目光都一如既往地平淡,他第一次将手中的酒壶离手,放在了桌子上,斩钉截铁地说道:“你无需理会我是谁,我是能够帮你的人,帮你粉碎封印,跃龙升天的人!”
他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你完全无需激动,我只不过是随口一问,你与梦家有何关系又与我何干?”
“你不是王……”赵云燕的目光一顿,身上的杀气刹那消散,可是却没有把话继续说完,而是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那风轻云淡的黑衣少年,不知是因何,完全无来由地,他心里竟是相信了大半,不知是否是因为生死台上那硬撼生死符,只为不执行生死符之铁则,抑或是那句“相信我,我能帮你!”。
“你真能帮我?”
赵云燕毕竟出身不凡,很快便稳定了情绪,而且面对着眼前这修为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