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大人,张小卒藐视公堂,无视王法,欲对草民施以私刑,你们也不管管吗?!”
单良吉的吼声在刑部大院里响起。
他一直在猜测张小卒说的证据是什么,是否有疏漏之处被张小卒抓住了,可他想破脑袋也没想到张小卒说的证据竟然指的是他。
这狗.娘养的竟然在三司会审的公堂上悍然拔刀,还他娘的有没有王法了?!
单良吉愤怒无比。
他发现自己机关算尽百密无疏的谋划和布局,对张小卒这个不守规矩的匹夫来说啥都不是。
“胥大人,这可如何是好?”
刑部大堂里,听着单良吉愤怒的吼声,谭元基和司徒温哭笑不得地看向胥正平。
他们为官几十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众衙役也都看向胥正平,等待他的命令。
“岂有此理!”胥正平黑着脸,猛一拍惊堂木,起身喝道:“住手!”
可是声音尚未传出大门就被外面激烈的打斗声吞没。
“——”谭元基和司徒温以及众衙役听着胥正平苍白无力的喝声,全都抑不住替他感到尴尬。
胥正平自己也尴尬地捻了捻山羊胡,气急败坏道:“喜欢打就让他们打去吧,打死打活打完再审。李督司,出去盯着,谁打坏了什么东西都给本官记下来,事后加倍赔偿。”
“是。”李督司领命道。
这番话让众人都琢磨过味来,胥正平是在纵容张小卒。
谭元基和司徒温都没有说话。
一来是胥正平是主审官,二来是他们也觉得国舅府有问题。
单良吉的百密无疏和从容作答反而让他们起疑心。
当!
院子里一声震耳的碰撞声,震得大堂房梁上的灰尘都落了下来。
张小卒身体倒飞,后背撞到了院墙上,将院墙撞塌了一截。
单良吉浑身星辰闪耀,显露出了他的真实修为。
他手握长刀,身体漂浮在离地十多丈的高度,居高临下俯视着张小卒,冷笑道:“当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还好,我不是秀才。”
“有意思!”
张小卒盯着单良吉身上的星辰之力,精神一下兴奋了起来。
邵家那场以下克上的激战过后,他领悟到了一些新东西,正需要一位星辰境的对手给他印证。
他双膝弯曲,身体猛地弹地而起,挥刀扑向悬浮在空中的单良吉。
单良吉不屑冷笑。
邵家那场战斗他也是观众之一,所以知道张小卒没有浮空的本领。
于是他迅速地拔升高度,脑海里想象着张小卒像个小丑一样跳起来然后摔下去的搞笑画面。
可他心里的嘲笑还没来得及在脸上浮现出来,张小卒已经出现在他面前,吓得他心里咯噔一跳。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张小卒得意地勾起嘴角,同时一刀劈向单良吉。
他的六片气海里,狂风大作,吹卷起一道道数十丈高的巨浪。
他的冲天一跃,借的是一道道巨浪在海平面上拔起的力量,而他这一刀则是借助巨浪拍下的力量。
当!
两柄长刀又一次碰撞在一起。
单良吉几乎没有一点抵抗之力,被张小卒一刀劈落,身体如断线的风筝栽向地面。
轰!
他栽落的身体把一间房子的房顶撞塌了。
张小卒砰的一声落回地面,盯着握刀的右手惊喜不已。
这一刀的威力比他预想的强太多。
让他禁不住感慨自己在暴力的路上真的越走越远了。
哐——
单良吉撞破窗户从塌落的房间里冲了出来,王五紧追了出来。
张小卒盯着王五身上闪耀的星辰之力,露出了十分惊讶的表情,但更让他惊讶的是王五的刀。
快!
快到他必须用入微心境才看得清楚。
单良吉被他的刀势笼罩,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力,只有招架再招架。
“王五,你会后悔的!”单良吉气急败坏地怒吼道。
他在威胁王五。
可王五的刀更快了一些。
噗!
单良吉的左肩上爆起一团血雾,他的防守终于还是被王五的快刀攻破了。
他心神不由一慌。
“结束了。”张小卒察觉到单良吉细微的精神波动,就知道胜负已分。
因为单良吉面对王五的快刀,本来就只有勉强的招架之力,此刻心慌绝对会像溃塌堤坝的蚁穴一样,被王五抓住并撕开。
噗噗噗——
如张小卒所料,王五的刀彻底击溃了单良吉的防御,在单良吉身上划开一道又一道血口。
几乎是眨眼的时间,单良吉身上就添了十多道伤口,有浅有深,血水染红了他的衣衫。
“大人,救命啊!”
单良吉彻底慌乱,嘶吼着冲向刑部大堂,欲向胥正平三人求救。
王五紧步追上,锋利的刀锋自单良吉的右肩划过,带走了单良吉的整条右臂。
刀快如电,以致断臂摔落在地上,单良吉都没有感受到疼痛。
他甚至还在想着挥刀抵挡王五的刀,但是挥了个寂寞。
王五刷刷刷三刀,把单良吉的左臂和双腿全都斩了,然后才收刀退开。
“啊——”
单良吉躺在地上凄厉惨叫。
“咳——咳咳——”
可完胜的王五竟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嘴里大口大口咳出鲜血,脸色腊白如纸。
然后越咳越厉害,脸色由腊白胀成了猪肝色,随之双唇发紫,眼看是咳得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