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你快醒醒,你不要吓我--”欧婷将吉利车停到凤凰立交桥下,这里与金狮化工厂已相距甚远,大批警车正赶往刚才的枪战地点。
叶峰不想惹太多的麻烦,在警车赶到之前,也从那里面悄悄溜了出来。
“姐--我好像--快不行了。”欧洋手捂胸口,脸上已无血色,痛苦之情不言于表。
“洋洋,坚持住!把眼睛睁开,别睡着了,我马上送你去医院--”欧婷看到欧洋胸口鲜血还在汩汩流出,眼眶的泪水也不断汹涌而下。
“没用了,姐--我想妈妈了,我想去看她。”欧洋伸出左手,握在欧婷的右手之上。
“洋洋,你不要吓我,你会没事的!”欧婷几乎痛苦失声,“对不起,我不该带你来这里--”
“姐--这不怪你--答应我,替我和她结婚,好吗?”欧婷没有想到,欧洋此刻拉住她说的最后这句话,竟是这样一句至情之话,这该让她何言以对?
“姐--答应我,他是一个好人,真的--”欧洋忽然口吐一抹鲜血,呼吸更是越来越艰难;叶峰走到车边,拉开车门,趴到欧洋面前,正好看到她最后一眼,“欧洋--”叶峰哽咽着喊出了这个名字,此刻他的心,真不知该如何形容。
“答应我,照顾我姐--”欧洋使出最后一丝力气,用带血的右手拉住叶峰,将他和欧婷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我答应你!你也要答应我--”叶峰最后一句话还没有说出口,欧洋却已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她离去的时候,脸上有一道晶莹的泪痕,也有一丝隐隐的微笑。
“洋洋!”欧婷一声呐喊,然而伊人已去,刹时这位铁血警官亦泪如雨下。
叶峰从未见欧婷哭得这样撕心裂肺,忍痛将她轻轻揽入怀里,同时将手枪别进她后腰的枪套。像轻抚一个孩子,抚慰着她受伤的心灵。
这时马路上开来了两辆黑色的奥迪a6l,他们在吉利轿车跟前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七八个青年人,都是青一色的小平头,墨镜,白衬衣。
叶峰看着这些来势汹汹的家伙,不禁将拳头捏得格格作响,不曾想欧婷一把将他推开,抹掉眼上的泪珠,淡淡地道了一句,“自己人。”
“大小姐,对不起,我们来晚了,您没事吧?”为首的一个戴墨镜的青年弯腰望向车内,恭敬地问了一句,当他看到车内的欧洋时,又忍不住问了一句,“二小姐怎么回来了?她出什么事了?!”
“快送她去医院,你们还楞着干什么?!”欧婷一声怒吼,几个墨镜青年慌忙跑过来拉车门。
“欧洋已经走了,婷婷,不要这样。”叶峰忍痛说道。
“谁说她走了?!--你给滚下去,滚--”情急之下,欧婷一把将叶峰掀下汽车,随即一轰油门,留下错愕的众人,飞速而去。
“明哥,二小姐回来了,好象出事了,大小姐正带着她往医院赶,这事你看怎么跟老板说一下,我们现在马上跟上去。”带头的墨镜青年打了一个电话,随后众人慌慌张张上了车,疾驰而去,只留下一脸茫然的叶峰呆立原地。
还好二环路离学校不是很远,叶峰搭了一辆公交车回了学校。
刚回到学校,林浩然就打来了一个电话,“老大,你在什么地方,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叶峰忍不住有些好奇,娘的,这个早晨,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社科院的几个老家伙现在正在政务处开会,据说正在讨论是否要开除你的事情!”林浩然火急火燎地说道。
“草,开除我?凭啥?”叶峰微微有些发怒。
“好象还是因为胡小伟那事,虽然报社那边压下去了,但是学校这边又掀起了巨浪。”林浩然道。
“他娘的,这会肯定是社科院的副院长张忠民鼓捣的吧?”叶峰问。
“你怎么知道?”林浩然甚感诧异。
“草,除了他,还会有谁!--你说他们现在正在政务处?”
“对,就在那里,你赶紧想想补救措施吧,晚了就来不及了!--我还在上课勒,先挂了。”
这个林浩然消息也还真是灵通啊!
挂了电话,叶峰无奈一笑:这个副院长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看来他是存心要跟自己一干到底啊。
未曾多想,叶峰迈着飞快的步子,向社科院政务处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一个愤怒的声音传来,“我认为必须开除叶峰,他不仅在课堂上体罚学生,还在记者面前歪曲事实,损毁学校声誉和形象,甚至还威胁,恐吓领导,这样的害群之马必须坚决果断地从咱们的队伍中清除出去!”
“可他是上面直接派下来的,咱们就这样把他开了,是不是说不过去?”一位老者的声音跟着传出。
“他这么做不是也给上面的领导抹黑吗?我认为开除倒是不必,不过可以给他一次警告处分。”一个女人的声音也随之传出,叶峰轻轻掀开门的一角,往里面偷偷一瞧,这不是王世佳王大主任么?
“院长,我认为他就是一颗埋藏在我们社科院的毒瘤,必须一刀把他切除,不然我们整个社科院的名声都会被他搞臭!”说这话的显然就是义愤填膺的副院长张忠民。
“那好,我们现在举手表决吧,同意开除叶峰的请举手--”老者一声话落,副院长张忠民马上举起了双手,“忠民,不用表现得这么积极,举一只就可以了。”老者淡淡说道。
张忠民尴尬地放下了一只手。
老者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