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长时间以来,她并不在意发型,许多时候甚至就跟男子一样,将头发绾起,只有一个发带束着。
可在她不穿男装时,需着女装出席家庭聚会等活动时,她依然是梳得双丫髻。
因为她已成年,可却又未嫁人,也未梳起,所以她女装打扮时便一直是这发型。显然乍然换了发型,她这才感觉到:自己是真得要结婚了……
发型并不复杂,因为等下还要戴凤冠,所以也不能梳太复杂了,以免凤冠戴不上去。
头梳好,刘茹娘便过来了,从喜娘的手里接过两根红线,让左弗把头抬起来,然后……
屋里传来左弗的惨叫!
“娘,您这是干嘛?!!疼死我了!”
“哎呀呀,娘,娘也没做过开脸的事,这已练了好多回了,还很疼吗?”
刘茹娘拿着红细绳显得有些尴尬。
出嫁的女儿要母亲开脸的。所谓开脸就是拿着红细绳将脸上的汗毛刮一刮。可女子脸上哪来什么汗毛,这两根细绳又细,直接刮到肉了,疼得左弗眼泪都出来了。
喜娘抿着嘴偷偷笑了。
其他人也低下头,偷偷笑了。
夫人好像手艺有点差啊……
“大郎媳妇,让老婆子来吧。”
老祖母跃跃欲试,“这事老婆子熟,老婆子来。”
左弗捂着脸惊恐地道:“还来?!”
“这一二不过三啊,这脸还没开好呢!”
老祖母从母亲手里接过红绳,左弗望着她,心里人宽面条:为啥觉得祖母十分兴奋呢?眼里都冒光了,这真得是我奶奶吗?该不会是狼外婆吧?
然后左弗又惨叫了两声……
什么很熟!!
老奶奶,您的手艺也不咋滴啊!
脸被刮得红红的左弗欲哭无泪,这下好了,胭脂都省了。眼看着他们还想拿这玩意给自己修眉,左弗吓坏了,赶紧拿出修眉刀,道:“眉毛我自己会修,用这个,用这个,这个好使!”
望着自家大姑娘那慌张的样子,春雨椿芽不厚道地笑了。
将眉毛修好,用刷子扫了扫后,春雨又端来水,左弗拿着洗面奶将脸再度清洁后,涂上了各护肤品,然后喜娘又过来给左弗化妆。
喜娘是个厉害的,虽上年岁了,可显然是个与时俱进的人。左弗桌上的化妆品,各类化妆工具竟然都会用,而且左弗怀疑这喜娘奶奶是不是经常去惠民超市买杂志看,画出来的妆居然很“后世”。
果然是行行出状元啊!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左弗感觉这喜娘以后可以开个专门给人化妆的店了。这明暗高光的处理也太专业了吧?
还有帖假睫毛时那叫一个利索,睫毛膏用得也很顺手,自己都有点不认识自己了。
新娘妆,自然不会是淡妆,尤其明人讲究喜庆,复古红与微红眼影的使用,让左弗整个人看起来既有艳丽之色又更显几分高冷。
“大人很适合这红色。”
喜娘显然也很满意,都大人不好看,其实大饶脸盘子是很好的,而且正因为五官分明,化起妆来也更容易,稍稍处理,便显得极好看了。
“这口脂色许多人喜欢,可合适的却没几个。”
喜娘继续道:“大人涂了,既典雅又高贵,新姑爷看了怕不是要眯了眼。”
“的是,的是。”
刘茹娘欢喜地掏出钱袋子,将两颗金豆子塞给喜娘,“辛苦您了,将我女儿收拾得这么漂亮,这是红包,您收着。”
“多谢夫人。”
喜娘倒也不矫情,在这样的场合里不适合客套,给新娘收拾本就要给红包的,这是规矩。
“上凤冠吧。”
喜娘吩咐道:“不然就该过了吉时了。”
“是!”
椿芽与春雨心翼翼地将凤冠取来,配合着喜娘将凤冠给左弗戴上,然后喜娘又对发型做了一些处理,插上了一些的点缀物。
左弗只觉自己脖子都要断了,这凤冠可真沉啊!
礼服一件件套上,到最后,左弗总算明白了为啥前世电影作品里为何新娘总要被人搀扶着,这也太沉了吧!
刘茹娘看着手表,见时候到了便让春雨搀着左弗,去临时设置的庙堂里。
上香,放婚书,对着祖宗参拜。
今我要嫁人了!
这是这个流程的意义所在!告诉先祖自己嫁人,将喜悦传达,并让他们保佑自己以后都能和顺。
拜祭过祖宗后,也大亮了。
很快,外面就响起了敲锣打鼓的声音,孙训珽骑着一匹玄色(黑色)的马,前头有两人,以烛为前导,引着新郎官往女方家里走。
与后世想象不同,此刻的新郎成婚这一日都是穿黑衣的。在前几,子下旨赐了孙训珽蟒袍,他将蟒袍穿在外面,里面全黑,那桀骜的人此刻看着更显冷酷,大有一种睥睨下的气势,富贵之气十足。
车马滚滚,随着新郎官来迎亲的狐朋狗友们使劲叫唤着,还没到新娘家呢,就已经纷纷躁动了起来,心里还琢磨着等会要怎么闹洞房,新人不去捉弄那还算人吗?
设在家东面的临时家庙里迎来了新郎官,他在礼宾的引导下上了香,下跪参拜后,又被引到正厅,在这里他将要向自己的岳父母正式行后辈之礼。
女婿有半子之称,在这样的场合下自是要给女方父母磕头上茶感谢的。
左大友望着女婿,神色复杂。
这种好白菜被猪拱聊情绪伴随他很久了,到现在就更强烈了。可女儿总是要嫁的啊,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