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念头一下通达了起来,他略一思忖,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得想法调去沿海之地,最好是备御千户,那样才能想法弄到船。”
左大友说道:“如若不然,以我等之力很难弄到海船。那些西夷人手里倒是有船,但佛郎机人的船与我大明的船不同,我们的水手怕是不会操纵。”
“西夷人重利。”
左弗道:“只要给足了钱,便是老娘子都能卖给你。”
“噗!”
朱慈烺忍不住笑了出来。虽是帝国末代太子,但也养尊处优多年,平日往来都是规矩的宫婢或名门淑女,像左弗这样直白的女子,他何曾见过?
“殿下莫笑,我说得可是真的。”
左弗又开始鬼扯了,“这些日子我都在城里转悠,想寻个西夷商人,但寻了好久也未寻到,后来听一做买卖的商贾说,那些西夷是不许来咱们这儿的。不过在广州那边,倒有偷偷上岸的,他也曾与那些人往来过,说那些人毫无廉耻,眼里只有钱,只要给足了钱,便是娘老子都能卖,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可是那商贾说的……”
“呵呵,能说这等话的人想来也不是安分之人。”
朱慈烺道:“定也是做海上买卖的。”
左弗蹙眉,但也未去辩解。
大明禁海是政z正确,像皇太子这样受皇家传统教育长大的,自是看不惯那些“作奸犯科”的海商。只是他不晓得,他父亲被一分钱逼死了,而那些海商却是赚得满嘴流油。
海上贸易赚钱,天下人尽知,唯有天子不知。或者说,天子亦知,却无可奈何。
利益的勾连太深了,没人愿意将嘴里的肉再分出来,所以想开海?那是大逆不道,违背祖制!!!
“所以……”
左大友接话道:“这说来道去的还是得想法往沿海走,不但要往沿海走,还得想法能巡游海卫。”
他顿了顿又拱手道:“殿下,您是先帝唯一的骨血了,您万不可有失,臣虽不才,但愿舍家保您安危。刚刚的话莫要再说了,臣听着心里难过。”危险上司
顿了下又问道:“弗儿,你觉去哪里好?”
左弗略一思忖,吐出两字:“琼州。”
朱慈烺愣住了,“那可是流放之地……”
左弗抿嘴,“那才好咧……得罪了周大人,被踢到琼州,岂不是名正言顺?”
还有句话左弗没说,到了琼州,也就是后世的海南岛,万一出点啥事,跑路起来也快。而且她买了本关于矿产分布的书,海南矿产资源不错,完全能满足前期的发展,且天高皇帝远,大明也没几日好蹦跶了,到时地方官听话则罢了,不听话直接踢走,基础建设红红火火搞起来就是!
“去琼州?”
左大友略一思忖,道:“鞑子不善水战,若真去了琼州倒也好。只是那边条件艰苦了些……”
说话间,他下意识地看了朱慈烺一眼。自己吃苦倒没什么,总不能让先帝的骨血也过那样清苦的日子吧?
“左大人不必顾虑我。”
朱慈烺道:“大明的皇太子已死了,现在站在你跟前的只是朱慈烺,再苦还能有逃亡路上苦吗?能有一地安身,粗茶淡饭足矣。”
“殿下……”
左大友蠕着唇,刚要说什么,却被自己女儿打断了,“既如此,那咱们要多赚点银子,将来去琼州也好过活些。”
左弗笑着道,“我已想了一条财路,千户所里的田有限,那些妇孺闲着也无事干,若是能将这事做好了,咱们可以赚很多钱。”
“哦?”
朱慈烺来了兴趣,“姑娘有何想法?”
“公子知道白霜糖吧?”
左弗变白糖太麻烦,且成本也高。我有法子将这成本降低,直接收红糖回来,直接让其变成白糖,只要几道工艺,妇人也能做这活,来钱块,活还轻松,只要操作得当,我们能赚到大笔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