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阵诡异的沉默,过了许久,孙训珽才长长叹出一口气道:“你今年也有十八了吧?”
“怎么了?”
“可曾想过自己的婚姻大事?”
“???”
左弗一脸懵逼,“我还小,想这些做什么?”
“十八还小?”
孙训珽撇嘴,“虽说官宦人家成婚稍晚些,可十八也不小了,也可成家了。”
有病?
跟自己说这些做什么?
见左弗不解,他别过头,轻咳了一声道:“我亦未成家,我看你也颇好商贾之事,不若我们搭伙过日子?”
“轰”的一声!
左弗只觉耳边炸开了一个响雷,眼珠子都差点瞪了出来,一下就结巴了,“你,你说啥?我跟你过日子?!”
“激动成这样?”
孙训珽见她吃惊,心里略有些说不出的舒爽,“也是。我孙某人再不济也是个伯爷,不敢说富可敌国,可家底也甚为丰厚。而你……如今虽说尊贵,可样貌丑陋,还被人退过婚,平日抛头露面的,可我不计较这些,愿跟你搭伙过日子,你一定很开心吧?”
我开心你个大头鬼啊!
姑娘我是被吓到了好吗?!
“既我如此不堪,就不委屈伯爷了。”
左弗摇头,“我可没想嫁人。”
“话不能这样说。”
孙训珽见她冷了脸,只以为是生气自己说她丑,嘴角不由弯了弯,继续道:“娶妻娶贤,你虽貌丑,可颇有才能,这天下女子貌美的多了去了,可你左弗却是只有一个。娶回来当婆娘的,要好看做什么?要看美人,去青楼便是了。”
“呵……”
左弗冷笑,“我既有才还能赚钱,又何必多事去给人当管家婆呢?是嫌自己活得不够自在吗?秦楼楚馆去多了,难免得病,到时害了自己,上哪说理去?伯爷美意我心领了,左弗无心嫁人,还请伯爷自重,莫要再说这等话了。”
“这是吃味了?”
孙训珽呵呵笑着,“小东西,说话夹枪带棒的,爷就喜欢你这直来直去的性子!”将门闲女
比起天子,自己不是更像个男人吗?说句大不敬的,天子那等阴柔之美哪里比得上他?
男子就该刚健,斯斯文文如天子,徐汉那等看着就讨厌!
冷哼了一声,低低道,“时间多得是,本伯爷有的是耐心,给我等着吧!”
左弗回了后衙,便将李想叫来。
“那几个东西都处置了吗?”
“回大姑娘的话,已关小黑屋了。”
“砰!”
左弗猛地一拍桌子,咬牙道:“不听从上官调令,按我军中军法应斩首!可如今倒好,本官为了替他们掩饰,不但要欺骗百姓,还不得对他们行军法,只能关小黑屋!你看着他们,不关满半月不许出来!”
“半月?!”
李想吓得脸都白了,“大姑娘,那,那不得关疯了?”
“疯了才好!要不是他们,怎么会死那么多人?!别人都死了,他们还能活着吃口饭就该心存感激了!现在百姓都将他们当英雄,若他们还有羞愧之心,就该好好在禁闭室给我反省!”
左弗胸口剧烈起伏着,想起这几个家伙干的事就气得哆嗦。
本来一个人都不用死,现在因为这几个家伙的自傲,死了这么多人!这样的刺头不整治下,以后还怎么带兵?!
“传话下次,这次本官是没法杀他们,但不代表还有下一次!下次谁敢不听调令,擅自行动的,杀无赦!”
“是!”
李想吓得脸都白了,连连应“是”,本想求情的话这下不敢说了。
虽说他也觉得这几个家伙活该,但到底不是他们率先不受命令的,那几个不受命令的家伙已经战死在沙场,为自己恕罪了。可想想左弗的话也有道理。
军法就是军法,若是人人不遵守,以后还怎么带兵?
想到这里,便是咬咬牙道:“都是属下没调教好,属下愿一起领罚。”
“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
左弗颓然地坐了下来,“是我没教好……”
顿了下,又站了起来,“看来以后我要多去卫所,以后这样的事决不能再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