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被判了斩立决,是不是觉得自己那天救了他很不值?”坐在祠堂后院的石头上,苏墨轩看着汗流浃背的正在练习着他刚刚教给她的剑法的顾白羽,虽然早就知道她的答案,却还是出声问道。
那日被顾白羽救活的凶手被抬到清州府衙之后,没等上堂审讯,便将自己的罪行统统招认,还交代了展承淮他们没有发现的另外两个受害者的藏尸地点。而按照大兴王朝的律令,犯下如此杀人重罪者,一向是以斩立决来判罪。
“救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收监判刑之后必死无疑,那样的重罪。”手中将苏墨轩特地给她削制的木剑举得平稳,顾白羽沉着嗓音说道,“但我只是个大夫,看到生命垂危的人就一定要出手相救,至于如何对他定罪量刑,这就不是我在那种情况下应该过问的了。”
“圣母白莲花?”剑眉轻挑,苏墨轩对顾白羽的答案并不吃惊,反倒是对那****口中说出的又一个令他摸不到头脑的词语十分的感兴趣。
“那只是一个形容。”手中握着的木剑有一瞬间的颤动,顾白羽的脸上神色平静依旧,“是形容那种不分任何事、任何人、任何情况,都做出一幅善良好心原谅一切的滥好人的人,你觉得,我会是那种人吗?”
“你?”嗓音中带了几分嗤笑,苏墨轩脱口而道,“这个词很新奇,我那天还是第一次听说。”
“你这样从小长在高贵门第的世家子弟,当然不知道我们的乡间野语。”语气淡淡的说道,自那日情急之下将“圣母白莲花”五个字脱口而出之后,顾白羽就知道自己逃不过苏墨轩这一问,早早的准备好答案,此时说来自然是自然而然。
“我不知道的东西还有很多,倒是劳烦你多多提点。”
今日出奇的话多,苏墨轩安坐在石块上,眯眼看着顾白羽舞剑的身影,时不时地伸出拿着树枝的右手,提点着她姿势哪里不对,哪里需要改正,哪里又需要保持。
“你这么说,我倒是真的有东西可以教给你。”将一套剑法缓缓的挥舞完毕,顾白羽抬起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珠,接过苏墨轩递来的茶水眸色认真的说道。
“哦?是什么?说来听听。”丝毫不掩饰目光中的好奇,苏墨轩看着顾白羽随意的将长发绾在身后扎个马尾,语气里充满昂然的兴致。
“是传递消息用的一种密码,”坐在石凳上,顾白羽喝光了茶水,缓了缓,才解释道:“我知道你们平时传递加密的内容肯定有自己的一套符号密码,但是不管你们设计得多么隐秘复杂,只要有人会涉及到你们的圈子,费点心思总能猜出来。但如果是我这个局外人设计的,单个符号没有特殊含义的密码,想来会更安全的多。”
自打高随远将那两只可以传递消息的云雀送到她手中时,顾白羽就时时想着要找个更加安全的传递方法。无奈她前世的专职是法医而非情//报学,摩尔密码太过复杂她从来记不清楚,于是想来想去,她想到一个自己从小便熟练掌握的、简单易学的、在大兴王朝可以用来当作密码的符号——汉语拼音。
“你说的有点道理。”思索片刻,苏墨轩认真的点头说道。
不管是在他奔波于大兴王朝各地的侦破案件过程中,还是李景云、李景毓兄弟二人互通消息,如何做到最大可能的将重要的消息保密,着实是一件最为重要的事情,否则,只要有一个闪失,后果便不堪设想。
“笃笃——”的敲门声从祠堂的大门处远远的响起,从屋内应声而出,茶心口中不住地喊着:“来了来了,李公子,你不要再敲了,我这不是来开门了吗?”
“是景毓?”正准备起身前去查看的苏墨轩听到茶心说的话又重新坐回了石头上,转头看着顾白羽一脸淡然的模样,问道:“你叫他来的?”
“我既然教,那就要连他一起,省得你还要再费工夫教他。”从石凳上站起身来,顾白羽说道:“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回屋换件衣裳。”
待到顾白羽洗漱整齐走出房门,李景毓同苏墨轩已然凑在一起仔细地看着她刚刚命茶心拿出去给他们看的本册,上面整整齐齐地写着汉语拼音的二十六个字母与拼写规则,顾白羽知道,依着他们两个人那过人的智商,只是自己看,应该就能掌握个八九不离十,她所谓的“教”,不过是将小学一年级时老师教给她的内容默写一遍而已。
“这个方法还真是简单易学又不会被有居心的人找到破绽。”听到顾白羽的脚步声,李景毓抬头说道,“声母韵母相拼而组成字词的读音,又剩地方又能传达更为完整的消息,白羽,你还真是聪明。”
“不过,”先是附和着点了点头,苏墨轩随即出声说道:“如果拼写规则和字母读音被别人知道了,那我们传递的消息就真是一览无余了。”
“哪种符号被破解之后都是这种结果,”相比于苏墨轩的谨慎,李景毓的眉宇之间更多的是舒心宽意,“但白羽给的这种,发音内容多,拼写组合更多,想要破解的话,难度比以往我们用的那些都高多了,毕竟,这些符号单独拿出来,没有任何独特的意义,随机组合之后,又是另外一种含义。”
“嗯,你说的倒是不错。”思索片刻,苏墨轩认同的说道,随即抬头看向顾白羽,挑眉说道:“尤其是你出逃顾家的过程中,若是需要联系我们,就更加方便看全得多,是吧?”
“那是自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