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哪会真的责备她,只是没有发现自己对她说话的声音重了些而已。
在翻家庭医疗箱的时候,他又想:要不然干脆不教了,直接请个保姆还干脆点。
但这也只是他想想而已,左思右想都不可能放心得下。
等他走出房门,看着她拿着纸巾,委屈巴巴地捂着手指头时,无奈地叹了口气。
走到她的身边,打开家庭医疗箱,里面碘伏消毒液,纱布,绷带,棉签都齐全。
拉过苏梵的手,拿棉签沾上消毒水给她的手指头消毒,听着她倒吸一口气的声音,才抬起眼睛看了看她。
“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每次受过伤都记不住。”他依旧绷着脸,略微不满地道。
这也不是第一次被菜刀割了。
苏梵疑惑,并不知道他话的由来。
什么叫做好了伤疤忘了疼?难道以前也有被菜刀割过吗?
陆辞彻底无语。
好啊,还真的是忘记了。
那次被割,具体是什么时候呢?大致就在他住院的那段日子吧。
当他看着苏梵被创可贴包住的手指头时,询问怎么回事,她支支吾吾地地说是削苹果不小心割到的。
后来还是她妈妈告诉他,那是为了学熬肉粥,剁肉的时候割到的。
看看看,多么傻的一姑娘?
真是心大得忘了一干二净!可笑又可气!
手指头被割到之后,厨房里就不需要苏梵的帮忙了。
陆辞一个人在厨房里转啊转,没多久就把晚饭全做好了,依旧是色香味俱全。
吃完饭,陆辞一边洗碗一边感慨:“以后要真没了我,你怎么办?”
苏梵嗤之以鼻,不理会他。
给予他信任,他会离开自己?
她心里没底,但还是认为他不会那么做。
洗好碗,陆辞拿毛巾擦了擦手,开始忙自己的事情。
这段时间,距离高考的日子也就只剩不到两周了。他难得地捧起了课本,开始慢慢地看起来。而苏梵就一如既往地做题,背诵,做题……
等她做得厌烦了,便趴在桌子上,看着陆辞认真的侧脸,和他白皙修长的手指。
他的头发有些长了,又没怎么打理,遮到了眉毛上方。她的视线又移到了他的耳朵上,心道他竟然不戴耳棍那些东西了。
随着视线的移动,最后两人的目光相遇,苏梵有些尴尬。
他从书中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她,一会儿之后眼睛眯了眯:“看什么?”
虽说是那么问,手却已经摸到了自己的耳朵上。
还没等到她答话,就听见他自言自语地轻声说道:“你是想问我耳朵?”
苏梵点头。对,她很好奇,毕竟也看他戴了好几年了。
只见他突然嫌弃地皱起了鼻子,说道:“娘们唧唧的,不够爷们儿。”
“???”
奇怪,这是陆辞说的话吗?
愣了好一会儿之后,苏梵咂舌:“那你以前……”不也是戴得挺欢的么?
“潮流在改变。”他只是在顺应潮流而已。
虽然这种风格搭配得好的话很帅,但一不小心,就会变成非主流杀马特。
他陆辞是能接受自己变成杀马特的事情吗?
很显然,他不是池彻,不会越来越回去。
听到陆辞那么说之后,她就不再主动说话了。她觉得今天晚上,陆辞似乎很容易就会变得暴躁起来。
有种一跃回到没有在一起之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