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只留下了几辆装满货物的车子。
过了许久,许宣突然又出现在车子旁边。
许宣看着车子,叹息一声,道:“出来吧,这里没有旁人了,你我好好聊聊。”
四下寂寂,没有声息传出。
许宣掸了掸一块石头,在上边坐下,又道:“其实,我未必就得伤天害命。
普通无辜人我不会去伤害他们,可这世上还有许多大奸大恶之人,我若是取这些人的性命为我所用,天道也能容我吧。”
四下里还是一片寂然,只是一辆车上似乎有东西微微动了动。
许宣的目光马上盯着那里,他站起身,一步步走过去,道:“你想,我不必伤害你,也不会伤害无辜百姓。
我们从此长相厮守,有何不好?
我不明白,你还纠结些什么?
就算我曾对不住你,以后,我会用永远来补偿,还不行吗?
这可都是我的肺腑之言啊!”
许宣说着,已经走到那辆车旁,突然用力一掀,上边一口麻袋被掀开来,底下是一只竹笼,微微压瘪了一些。
方才的震动,就是下边竹笼一塌造成的。
笼子有格,可以看到里边堆着细软,藏不了人。
许宣四下看看,叹了口气,旋即冷笑起来:“果然不在这里,害我白费心机。
不过……你逃得了一时,逃得了一世么?
哼,待我汇合苏窈窈,追杀你们到天涯海角!”
许宣纵身掠去,几辆车无人看管,马儿受不了路旁青草诱惑,各自转向两旁,开始悠闲地吃草。
过了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前方草丛中,许宣慢慢地站了起来,看看那几辆马车,仍然不见一个人影,许宣一脸失望,终于转身掠去。
晚风轻轻吹着草地,一匹马儿吃着草、拖着车,在旷野中越走越偏,走出十多步远的时候,低头吃草的马看到了正卧在草丛之中的白素。
白素伸出手,轻轻抚了抚马头,马儿歪过头去,打了个响鼻,继续慢悠悠地吃起草来。
此时,白素才从草丛中缓缓地站了起来。
要论心思之诡诈,白素实比不上许宣。
可要论耐性,和一个已经经历了五百年岁月的人比耐性,许宣哪能比得了她?
白素没有马上就走,她的伤虽然不重,可要这么一路跑回去,也必然伤势加重,白素选择了马。
她从马车上卸下一匹马,虽然没有马鞍,可曾与鲜卑国主是好友的她,自然拥有一身好骑术。
白素乘马而归,较之来时就快了许多,眼见前方自己受擒时的村落已经在目,白素突然心中一动,立即跃下马来,闪入了一旁庄稼地里。
她突然记起,许宣若是化形,移动速度会快她许多,许宣既然知道她逃了,会不会先行返回镇子守株待兔?特工傻妃不争宠
这天下,宫斗、宅斗,一切所在的尔虞我诈,都比不了欢场中的名伎争风吃醋、勾心斗角的手段!苏窈窈能从中脱颖而出,艳冠群芳,她的心机手段又岂是常人可比的?
她善于控制人心,也许这就是她拥有可以驭水入体,再由人体之内最脆弱处要害取人性命的手段原因,那神器可以按照它的理解,在物化异能时,做出符合该人性格特点的选择,有点“因材施教”的意思。
许宣能化水,不仅可以保护自己,而且可以隐藏自己。
这大概也是与其生平经历有关的。
他少年丧父,要做郎中,又因年纪太小,难以服众,所以就得努力做出成熟、稳重的样儿来。
后来这一步失败了,他只能去做仵作。
仵作是贱役,他要在别人面前隐藏自己的羞辱和困窘,维护自己的尊严。
为了提高医术,摆脱那种处境,他又得瞒着旁人悄悄冒大讳解剖人体……他后来被苏窈窈收服,接近白素,在苏窈窈和白素之间,都要隐藏真正的自己,之所以他游刃有余、不露破绽,与其过往经历中早已习惯了掩饰、隐藏自己的习性有着莫大的关系。
那么,玩水滴的小青是个什么性格呢?
因为她的什么习性特点,她才拥有了这样的本领呢?
杨瀚一直有点好奇,他最熟悉也最关心的人,反而无法准确地对她的性格做一个评价了。
这时候,小青扬起了眸子。
杨瀚急忙道:“你想到了?”
小青的声音如大珠小珠滚玉盘一般干脆:“想不到!我只是想明白了,我就算想到了也没用,三个人除非全是一样的癖好,否则就算想到了,我们依着谁的癖好方向去追?”
杨瀚皱眉道:“那怎么办?
如果我们胡乱选个方向追下去,只怕是盲人瞎马,越追越远了。”
小青道:“他们不管是往哪个方向走的,应该不会一点痕迹也不留下吧?
你我各自负责一个方向,选相邻的两个方向,且各自去找,一有消息,立即以长啸示警求援。”
杨瀚道:“好,我们先搜哪个方向?”
小青道:“我们的来路和刚刚往返的山中之路,分别占了东、南两个方向。
这边的概率最小,我们先往去路搜,就搜西、北两个方向吧。”
二人毫不怠慢,立即返身出了客栈。
二人可不比白素是越墙走的,他们从前门来,又从前门走,来去匆匆,那掌柜的见了顿时起疑,急急到了白素卧房一看,人影儿也不见一个,只有一张桌子拍个稀烂。
掌柜的登时叫骂起来:“天杀的!刚刚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