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阅兵,朱由榔很满意。
山地军军容齐整,精神饱满,看得出士气很高。李颙指挥着进行了队列演练、障碍跑、分组战术攻防演练,看得出,训练很不错,就是有一点,跟禁军相比,他们身上少了些杀气。
这没有办法,杀气这东西,并不是练出来的,得在战场上一刀一枪地杀出来。只有在尸山血海中杀出来,才会冷漠对待生命,杀气自然而然地就从眼里、身上透出来了。
“不错,山地军训练不错。来啊,赏银两万,以示褒奖。”朱由榔大喜,传旨嘉奖。
此旨一出,山地军顿时欢声雷动。
“中孚,朕在梧州待三日,这三日里,让元胤训练你的士兵投弹、埋雷,三日之后,随朕出发。”
“遵旨!”
……
三日之后,朱由榔在临时行在召开了出征前最后一次秘密会议,与会者全是随驾要员,金堡和张同敞都被排除在外,倒不是不信任他们,军事秘密还是少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保险。
“诸位爱卿,朕此次敢以一万五千兵对阵清兵四万,主要倚仗就是手榴弹和地雷,尤其地雷,清兵并不知晓它的存在,所以,一定要保守好这个秘密。朕的作战方略是,充分利用到桂林官路两侧山高林密的地理条件,用手榴弹和地雷出其不意伤敌。所以,必须将孔有德诱到我早先设好的埋伏圈。你们看,朕意在大里岭、乌石山一带设伏埋设地雷,此处路两旁全是高山,只有一条官路,是天然的好战场。所以,如何将孔有德诱至此处,则是取胜的关键所在。诸位爱卿,看看此计有何疏漏之处?”
朱由榔命顾炎武将地图挂起来,自己拿根细出了自己的计划。独家占有:冷少的专宠萌妻
黄宗羲最会看眼色,见皇上被陈际泰一番话给气着了,连忙转换话题:“陈伯爷,您这话可不对,多算者胜,少算者败,下官跟吕大人虽是文官,军事非我等之长,但万事一理,一理通则万事通。孔有德不是易与之辈,咱们能想到的,他能想不到?多算一算总没坏处吧?”
“陛下,臣觉得吕大人说的有理。您请看,这里有一座山,叫牛头顶,山南侧则是一个道路枢纽,东连贺州,南接梧州,西通桂林,北通全州。如果耿、尚二贼从全州出发,沿白面石山、大源山、称锤岭一线南下,占领牛顶山,截断我军退路,然后与孔有德东西合击,则我军将会被困于狭窄的官道上,情势危险。虽有手榴弹和地雷相助,但这两种火器守有余,攻不足,孔、耿、尚只须扎住两面山口,实行围困之策,待我军粮绝,必自乱阵脚。陛下,臣想,是不是在牛头顶这个地方,预先埋伏一支兵马呢?”陈子壮走到地图前,拿起木棍,指点着桂林官道之北的一条道路分析道。
朱由榔闻言点了点头,道:“集生所见甚是,此一条朕也想到了。只是有两个问题,第一,我军本来兵力就薄,再分兵占领牛顶山,则我军兵力更弱;第二,如果耿、尚真要截我后路,还有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拿下全州。如果拿不下全州,他们不敢冒险。可要拿下全州,耿、尚二人只有两刀兵力,全州城我军有近五万,更有杨爱卿这等名将镇守,年前他俩是甭想了。所以,朕觉得你是过虑了。”
“陛下,陈尚书言之有理,不得不防,刚才陈伯爷说了,皇上以身为饵,这个诱惑太大了,难保孔、耿、尚三贼不铤而走险。故,臣请调贺州守备蔡人雄占据牛顶山,这样可保我后路无虞。”一直没有说话的顾炎武奏道。
“贺州地理位置虽不如梧州重要,但也不容有失,如果调蔡人雄出城,贺州就空了,此计不妥。”朱由榔否了顾炎武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