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目光如刀子一样,一个个挨个儿扫了一遍。
大家突然觉得脖子里凉飕飕的。
应有事,这会儿也不敢说了。
李盛安适时高喊。
“退朝!”
赵君尧从朝堂出来,天正好晴朗。
深呼吸了一口早春的气息,觉得,通体舒畅。
那帮老臣,总算搞定了。
……
回了御书房。
难得只有薄薄的几本折子。
赵君尧细细批了,终于得闲。
他躺在躺椅上,眯着眼。
李盛安适时送上来一盏茶,赵君尧喝了。
长舒了口气。
他是人,不是神,他也会累。
就像现在,他满脑子都叫嚣着,要休息,要休息。
这个年,过得累啊。
今年比往年都累,南苑都没去成。
朝堂,后宫,没有一处叫他消停一会儿的。
一个个,拼命蹦跶着,都不安分。
猓皇后求见。
李盛安犹豫着进来通报。
赵君尧睁了睁眼,道。
“叫她进来吧!”
“是!”
皇后来了。
手里还端着一盅汤,见皇上没在批折子,而是躺在躺椅上。
就笑道。
“皇上您刚下朝,累了吧!”
说着放下盅汤,轻轻绕到皇上的后面。
一双手,扶上了他的太阳穴。
赵君尧皱了皱眉,有些不习惯,但,到底没拒绝。
皇后轻轻给他按着,说道。
“臣妾已经拟好了秀女的单子,请皇上抽时间过过目!”
赵君尧不喜欢大张旗鼓地选秀。
一般是,挑一些差不多的官家女儿,进宫前选一选,挑一些合眼缘的留牌子。
通常也不多。
三年前的头一回选秀,后宫里统共进了二十多个女孩子。
这回,和上回大约也差不多。
赵君尧就道。
“先放着吧!”
皇后就不好多说了。
揉着太阳穴,本来好好的,可皇后见皇上的发冠有些松了。
就想着,吉嬷嬷天天教,要多和皇上有夫妻亲近。
这么一想,皇后就道。
“臣妾给皇上梳头吧!”
“想必是早起,这会儿发冠都有些松了!”
赵君尧皱了皱眉。
莫名有些不适应,淡淡地道:“不必了!”
皇后心头有些酸涩,好在也习惯了。
正要继续按,赵君尧不着痕迹把她的手推开。
“朕还有事,皇后无事就先下去吧!”
皇后神色一僵,只得应是。
从昭宸宫出来,皇后还是觉得,阳光明媚,可真好啊。
不管怎样,她还是他的皇后。
后宫的女人再能耐,也越不过自己去。
也只有她,有权利来御书房找皇上。
所以,没什么好纠结的了。
只待将来,谁生了孩子,抱过来,再叫她病逝,一切就都圆满了。
……
午膳前
赵君尧去了清雅居。
难得得闲,瞧瞧她白天在做什么。
一进门,就看下夏如卿,瘸着一条腿,坐在院子的葡萄架下边儿晒太阳。
赵君尧就冷着脸走了过去。
“才出了正月,你不嫌冷?”
夏如卿一回头见是他,连忙挣扎着要行礼。
赵君尧一把按住了她,面色阴沉。
“不老实,你就不叫朕省心一会儿!”
夏如卿蠢萌一笑。
“皇上,我都快发霉了,难得今儿有好天气!”
说完,看见赵君尧面色不好,夏如卿小心翼翼地问。
“皇上,您怎么了?”
赵君尧:“??”
朕有怎么吗?
“皇上您看起来有点儿不高兴!”
“朕为什么不高兴?”赵君尧有点儿不解。
自己也不知道。
按说,现在风浪都过去了,朝堂上也没什么事儿,国泰民安。
他该高兴才对啊。
可是……高兴不起来!
夏如卿想了想:“难道,是臣妾兄长的事让皇上为难了?”
赵君尧拍了她一下。
“别胡说!”
“以后这事儿都不会有人说什么”
不过,或许真的可以考虑开个武科考。
选拔民间的优秀习武人才,甚至,朝堂还可以开设一些武学堂。
这样一来,大楚朝将来或许能出许多优秀的武将。
就不用依赖着那些世家子弟来参武行军了。
世家子弟就一定好吗?
未必,瞧瞧范家的两个儿子。
想到此,赵君尧心情豁然开朗。
看夏如卿还是一脸蒙圈的模样。
他揉了揉夏如卿的脑袋。
“别乱想,朕中午陪你用膳!”
夏如卿一听就高兴起来。
“好啊!”
用膳好啊,这是个机会,拴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拴住男人的胃。
好事儿啊!
身为宫妃,她的第一要务,可不就是争宠么。
没毛病!
见她高兴地像个孩子,赵君尧心里觉得暖暖的,胀胀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塞满。
这个女人,从没向他要过什么。
不争不抢,不哭不闹。
给她一点儿关怀,她就能叫全世界都灿烂起来。
单纯的叫他心疼,他真恨不得,叫她时时刻刻都笑着。
夏如卿腿骨受伤,脚也崴了,不能动。
就坐在椅子上乖乖的看一本话本子。
被情节吸引,时不时乐得咯咯直笑。
不远处,有蜜蜂嗡嗡飞着,时不时落在几朵含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