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皇上来了!”一个老嬷嬷来报。
太后猛的睁开眼。
“皇上?”
她冷冷一笑:来得好快啊!
夏氏,你以为告诉皇上,就能躲过这一劫了吗?
泱泱大楚,堂堂一国之君,后宫只有十几个正经妃嫔。
就算没有哀家出头也会有别人出头,你又能讨到多少便宜。
这一次,老天爷也不会帮你!
太后恭敬地拜了拜佛祖,缓缓起身淡然自若地往正殿走去。
赵君尧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他身着一身宝石蓝的衣袍,满面黑沉全身冰寒地立在大殿中间。
整个人像一尊冰封的雕塑,又像一把随时要出鞘杀人的利剑。
太后一进门就看见了面色冰冷一副兴师问罪模样的他,唇角不禁勾起一抹冷笑。
未及她开口,赵君尧先黑着脸咬牙请安。
“参见母后!”
太后淡定地搭着宫人的手,安然坐在高位。
半晌后才悠悠开口。
“皇儿今日怎么有空来哀家这里?”声音不大不小,语气不冷不热。
赵君尧冷冷一笑。
“为了什么,母后自然知道!”
太后冷哼。
“哀家并不知,请皇帝明示!”
声音淡了几分,火药味渐浓。
赵君尧看了看周围的宫人,意思很明显。
太后却故作不知。
“皇帝,她们都是自己人,你大可放心说!”
赵君尧见太后这样,最后半分耐心也磨得一干二净。
他再也顾不上别的,冷声怒吼。
“都给朕退下!”
“是!”
宫人们并不敢违逆皇帝,一个个逃也似的离开了。
室内只剩下母子二人。
太后毫无惧怕,毕竟自己是他的亲母。
大楚朝又是以仁孝治天下,她料定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对自己怎样!
于是便冷笑着讽刺。
“皇帝今日好大的脾气!”
赵君尧忍不住上前怒目而视。
“母后,朕只想弄清楚一个事实!”
“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往朕的后宫塞人,究竟是何居心?!”
“你的心里,究竟有没有我这个儿子?!”
赵君尧的心已经死了,他好奇也仅仅是因为好奇而已。
期待太后回心转意,不如期盼天下统一。
终究是梦中梦,贻笑大方而已。
见赵君尧来势汹汹,句句逼问,太后也忍无可忍。
她腾地站起来理直气壮地反问。
“那皇帝一心想制死哀家,制死你外祖家,又是何意?”
“从先祖皇帝到现在,这祖祖辈辈百余年,哪家的外戚不是风风光光,享尽帝王的抬举庇佑!”
“为什么偏偏施家就不行?”
“你不在乎婉心与你青梅竹马的情谊也就罢了,可施家是你的外祖家,纵然再不好也不该赶尽杀绝,你简直……”
赵君尧冷笑。
“原来母后是为这事心有怨恨,可这和皇后又什么关系?!”
“母后有什么怨气只管朝我发泄,莫要带累其他人!”
太后朝他逼近两步,用最锐利的目光鄙夷地望着他。
“带累其他人?哈哈!”
“皇后是哀家正经的儿媳妇,怎么会是其他人?”
“原来皇帝也会心疼人?”
“你外祖家你毫不顾忌,皇后那几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兄弟,你倒是放在心坎上!”
“一个小门小户的庶子,你早早地封了他做侯爷!”
“一个二十多年纪还未娶亲的毛头小子,你封他为江南知府!”
“你……你……你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太后气得双眼直发昏。
赵君尧却冷笑。
“后宫不得干政,母后竟忘了吗?!”
“再者,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朝廷官员?!”
“施家有罪自当重罚,朕问心无愧!”
“你……!!”
太后气得直冒烟儿。
不过片刻后她忽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
“好一个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那你逼死你的亲叔父,杀死你的亲堂弟,又该当何罪?!”
“他们犯了什么错,你要如此赶尽杀绝?!”
“哦,对了,还有江南数百官员,他们又何罪之有?”
赵君尧听见这个就极为不耐。
“那是他们罪有应得!”
“母后,您是太后,比天下所有女人都尊贵的太后!”
“以后您只需安安静静尊享清福就好,朝堂和后宫之事,不劳您插手!”
太后又哈哈大笑。
“是了,哀家竟忘了你是铁石心肠,冷心冷血之人!”
“不过……”
“你是皇帝,你的事哀家管不着,可皇后么……”
“哀家是她的婆婆!”
“皇后母仪天下,为天下女子之表率,如果皇后的名声不好……”
太后的目光逐渐犀利起来。
赵君尧心里一惊,最怕的就是这个。
“你想做什么?!”
太后眯了眯眼。
“皇儿这么紧张?看来这皇后……哀家真要好好利用利用了!”
说完她转身走到高位,舒舒服服坐了下来,目光又恢复淡然,似乎做了什么决定。
赵君尧心头一惊。
“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太后冷笑。
“你也不必紧张!”
“哀家所求不过是天下所有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