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走了多久,像是在走一条没有尽头的荒原时,终是见到一道身影,歪在王座之上,撑着下巴,漫不经心的望着她。
这瞬间,遥遥时空,四目相对。
一个空乏无情,空荡淡漠。
一个和煦温婉,平缓绵绵。
该是两个极端的双眼,但却奇异的有那么一些相似之处。
都有漫漫无边际的散然。
似是看你,又似是看天下。
似是看天下,却又似是在看你身后那,浩瀚无垠的人间美景。
亦或者,什么都没有看,只是单纯的望着别处,没有焦点,没有缘由。
莫名的有些空荡。
“君似月?”
王座之上的那道暗色的影子,慢慢开口。
声音沙祇低哑,蹂躏着奇异的温和。
似是从四面八方传来一样,涌进司阮的耳朵,有些发痒,不太舒服。
让她伸手挠了下耳朵,慢吞吞的点了点头。
“嗯。”
“有事?”
没有想象中的剑拔弩张,也没有横眉冷对。
温温和和,平平淡淡的,似是在跟久远而来的朋友谈话一样。
或者说,是过路的路人,三两句的交谈。
很矛盾。我是符师我姓赵
司老师眨了下眼。
望着那遥远又临近,高坐在王位之上,身后却被无数无形的锁链束缚的红袍男人,慢慢道:
“你想往生吗?”
往生?
那人模糊在苍茫中的神情,不见丝毫变化。
只是低喃了一声。
“你想让我往生?”
“对。”
下面,那站在空旷无垠大殿上的白衣女人,眉目和煦温婉,带着一些别样的缱绻。
似是在同很亲近的人说话那般,温温柔柔,慢慢吞吞的,很好脾气一样。
但,这个女人的眼眸里,却是没有多少温度的。
只有温情,没有温度的女人,大多都凉薄无心。
因为,她对任何人都一样,没有例外,没有特殊。
这个认知,让王座之上的男人,似是笑了下。
“单纯的想让我往生,没有其它目的?”
“没有。”
她摇头。
“好啊。”
女人的肯定回答,让王座之上的男人点了下头,漫不经心的应着。
然后,站了起来,缓步的朝下走。
每走一步,他身后那无形的锁链,都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非常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