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怨还没完,就见那大佬慢吞吞的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轻而易举的将它给捏成一手灰,扑簌簌的撒到垃圾桶里,吓的魂灯嘴巴都秃噜了,麻溜的去冰箱找来水果,委屈又惧怕的瞅向大佬。
“……没苹果,橙子可以吗?”
“可以。”
大佬跟个大爷似的抬抬手,放行。
严知夏下意识的松口气,然后把橙子放到脑上,肩膀上,可是放了好几次都没搁稳,咚咚咚的掉地上,气的她自个儿都红了眼,啪的一下将橙子甩一边。
“我搁不上!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搁到头上还有肩膀上不掉啊!”
而,就在她气哭,气到越加黑化的时候。
大佬慢吞吞的站起来,将那三个橙子捡起来,搁头上,肩膀上,轻飘飘的走路,优雅美丽的旋转起了舞步。
然后下一秒,在严知夏目瞪口呆又惊悚中,拿起一个橙子,看似没什么力道,却轻而易举的将墙壁都给砸了个窟窿,圆不溜溜的呈现在魂灯眼前,最主要的是——
那橙子还完好无损的!
“咕咚——”
魂灯吞了吞口水,一时间僵着脸,没敢吭声。
大佬走过去,将那橙子捡起来,放到她手中,悠悠道:
“想想你的复仇,如果连这都做不到,你所谓的复仇也就那样儿了,我就不管你了——”!
这话一出。
魂灯整人一激灵。
这世上,她谁都可以原谅,谁都可以不在意,唯有司徒烨和严冬岚不行!
一想起司徒烨和严冬岚,严知夏的眼里就爆发出浓烈的火焰,熊熊燃烧成窜天大火!
她深吸一口气。
将手中的橙子放到桌子上,转身从书房里拿了三本书出来,先代替橙子用。
书本的面积比橙子大,没那么容易掉下来,但对于完全没练过形体的严知夏来说,还是相当困难的,但这一次,她咬着牙,纵然再不行,再委屈,再不暴躁,她也只是一边哭,一边继续练。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小半个月,没日没夜,没有休息,走的脚底板都出了泡,磨出了血,可她似是真的拧上了,势必要跟大佬一样,顶着三个橙子行走自如。
当她三个月后,真的能顶着橙子优雅自信的行走自如,她坐到地上,哭的像个孩子。
而大佬伸手挠挠耳朵,转手递给她一杯乌漆嘛黑的茶汤,安慰道:
“来,你做的很好,顺顺气——”
哭到不能自已的魂灯,完全忘记大佬泡的茶有多恐怖,直接一饮而尽,结果——
“呕——”
嗖的一下窜进洗手间,吐的稀里哗啦。
……大佬瞅瞅洗手间里那吐到面无人色的魂灯,再眨着眼瞅瞅自己手中冒着热气的茶,歪了歪头。
“不至于吧?”
“别——可至于了!”
那吐到心肝肺都在疼的严知夏,欲哭无泪的瞅着她。
“不是,大佬——,同样的水,同样的茶叶,同样烧开了往里泡,为什么你整出来的是这个德性?您那手是有多丧啊!才变异成这样?”
“唔——”
大佬呼噜噜的喝着自己的茶,砸吧砸吧嘴。
“是你太脆皮了,不关我的事。”
……我——
行!
你是大佬!
你说了算!
磨了磨牙的魂灯,关上洗手间的门的,把自己给洗了个白白嫩嫩的澡,然后一身香喷喷的出现在大佬面前,手中还拎着好几件衣服,贼高兴的问大佬。
“我穿哪件比较好看?”
“唔——”
瞅着魂灯手中那堆花红柳绿的大裙子,大佬摇了摇头。
“丑。”
……严知夏被噎了下,又跑回屋抱出一堆裙子,一个个给她。
“那这些呢?”
“丑。”
……魂灯嘴角抽抽。
“不是大佬,您有好好看吗?这些挺好看的啊——”
“老来俏,你是六十岁妈妈,还是八十岁奶奶,不是黑红牡丹裙,就是黄绿叶子衫?当自个儿是老枯树,还是红绿灯啊?”
嘴巴这么毒的吗?
严知夏垂头丧气的将一堆衣服扔沙发上,抓抓头,叹口气。
“那我该穿什么啊——”
这般说着,她垂下眼,满眼的不甘和不爽。
“我听到消息,严冬岚要去参加时尚设计领奖,怎么着我都不能错过让她出大丑的机会,所以,大佬帮帮忙~”
说实在的,她这话只是试探性的询问。
毕竟对于大佬,她还是十分畏惧的。
不仅是这人那相当厉害的身手,还有她那毒舌的嘴巴。
一句话就能把她给拍死,她怂,真怂!
而大佬瞅着她这跃跃欲试搞事情的架势,沉吟了下,从那些花红柳绿的裙子中挑挑捡捡,然后——
撕拉——
在魂灯肉疼的表情中,将那些裙子给撕成废品,然后又在魂灯炸毛中,拽掉她身上的浴袍,将一些布条裹在她身上,又神奇的摸出针线,开始缝缝补补。
……虽然大家都是女人。
但是,大佬,您这样还是让我很困扰的!
可能是最近被大佬给虐狠了,严知夏只是炸毛了一秒便冷静了下来,由着大佬把她当个娃娃似的转来转去,撸来撸去,然后竟然非常俗套的抽了一根假花,在她自个儿手上绕来绕去,再整她头上。
……这是什么鬼?
到底谁俗啊喂!
强忍着吐槽,坚持让大佬把她折腾完的魂灯,转身朝不远处那落地镜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