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让沈廷玉打了一个喷嚏。
她只觉得有生之年,从来没有打过这样一个蚀骨销魂的喷嚏,整个脑子都像是被炸弹轰过一样,她甚至听见脑浆晃动的声音。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满目的苍白,头顶还挂着一袋生理盐水。
她试着动了动手,好像没固定住了。
全身酸痛的厉害,浑身上下的力气仿佛被人抽空了一般。
此刻像是泄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床上。
沈廷玉摸了摸身下,床板,不是实验室。
脑子慢慢恢复了清醒状态。
好像最后的记忆是她看着周围起了火,手里还不忘记拿着那一块白色的布,那块布是有苏樱的指纹。
搞不好还有她杀人的证据。
沈廷玉想,老子才上真特么的敬业呢。
小命都快报废了,还想着证据。
她觉得自己都快被自己的敬业感动哭了。
谁要是不给她升职加薪,简直就是天理不容。
她想了想,觉得脖子有点不太舒服,脖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固定住了,她没办法转头。
她尝试小范围的晃动了一下,剧烈的疼痛传来。
立马乖了,不敢再乱来。
然后……然后她听见有什么动静,就在自己脑袋一点钟的方向……
只能听见咔嚓咔嚓窸窸窣窣声音,像是……老鼠……
老鼠?
尼玛,老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带这些鼠辈。
沈廷玉一个激灵,拼尽全身的洪荒之力挣扎的坐了起来。
“哎,你别动啊!”
啃着苹果的鼠辈凉姑娘终于良心发现,把她按了下来。
颠颠的跑到床尾,找了半天,才找到调节床头高度的按钮。
把沈廷玉调整到最佳状态。
沈廷玉这才缓过神来,原来这里是医院。
“卧槽,特么的老子竟然光荣进医院了?”
沈廷玉环顾四周,看见屋里摆的鲜花还有水果,终于确定这不是梦了。
“你晕的可真是时候,我觉得今年的立功非你莫属了,搞不好你还有升职。”
沈廷玉试着动了动脑袋,咝了一声。
只觉得脑子后面撕扯的疼。
最担心的就是伤到后脑为了治伤,还要把一块头发剃掉。
“妈的,谁剃老子头发了!”
“嚎的这么大声,看来没有脑震荡!”
她抬手一摸,头发还在,方才松了一口气。
“升个屁职啊,妈的,别人升职加薪是要钱,我升职加薪这是要命啊,哎哟,疼。”
凉婵给她剥了一个橘子,自己吃掉一大半,把小的递给她。
“对了,你发现了什么?苏樱竟然要杀你?”
沈廷玉没好气的吃掉那个橘子,“我在季阳的心血里发现了他体内麻醉剂并不是乙醚,而是七氟醚,但是这些东西纯度不是很高,而且里面还有一种惰性元素在里面,这种惰性元素根本不常年,我记得有一回我在对比这两种麻醉剂在人体内残留的时候时,曾经在这两种试剂里加过惰性元素以做标记,后来我打开柜子,找到了那两瓶子试剂,七氟醚的瓶子已经空了,显然是被人盗用了,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有人从后面给了一棒子,我还没晕过去,就有一块白布上面蘸着七氟醚,妈的你都不知道那个味道,可真是刺鼻,不过老子是干什么的,七氟醚是吸入性麻醉剂,老子可以闭气两分钟,哼想迷晕我,没门!”
“我装晕了,苏樱那个女人就把我拉到那个台子下面,开始放火,奶奶的,我直忍着就怕她往我身上浇酒精,我等了一会,看样子,她好像想伪装成一桩火灾现场,所以没有往我身上浇,之后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凉婵叹了一声,“都是我的疏忽,你受苦了。我不该这么早就把苏樱排除在嫌疑人之外的,我对不起你!”
沈廷玉只觉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怎么这么不习惯你这样给我说话呢,太可怕了,总觉得你对我有所图谋。”
凉婵嘴角一抽,“你有什么值得我图谋的,你又不是小鲜肉。”
“苏樱开口了吗?”
“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干嘛去了?”
“来医院照顾你啊,不然你想让谁来,总共就这么几个女警,估计荀愈是怕对那些男人图谋不轨,所以才让我来的。”
沈廷玉一脸八卦相,“那天苏樱说的话你听到没?苏樱竟然是荀愈的前女友,真是活久见了,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低沉的,带着金属质感的沙哑声,从门外传来。
荀愈今天穿的很休闲,一件藏蓝色的长款风衣,米色的羊毛衫,看上去比平时年轻了好几岁。
手里还拿着一束花,提着一篮水果。
凉婵立马发扬狗腿精神,上前接了过来,“您还亲自买花啊,真是辛苦辛苦。”
因为背后议论上司被逮个正着,凉姑娘有点心虚。
没话找话说。
荀愈“我还亲自吃饭,亲自上厕所!”
凉婵一脸狗腿笑,“那您还真是够辛苦的!”
沈廷玉立马指着桌上吃了一半的橘子,“领导您坐下吃橘子!”
荀愈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两个,“你们两个刚才不是还说的很有兴致吗?怎么这会这么怂包了。”
凉婵干笑两声,“这不是说人嘴短吗,如果您没听见,说不定我们就不怂包了。”
“对对对……”
沈廷玉晃着她那个夹着固定器的大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