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和贾红线有惊无险的从大相国寺回到了家里。中间贾红线还拐了个弯,戴上面具,以锁四条的身份去碧水街听手下汇报。
开封府大牢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切照旧。
秦牧想了一想就明白了。
王泰虽然死了可是却没有丢。人死了尸体还在牢里面,只是不在牢房而是跑到了大院里面。但是谁会在意这些?
没有犯人越狱就行。这样开封府大牢没有任何事故发生。大牢里死个囚犯很正常,当官的根本就不会细问。
至于董霸,听说是饮酒过量,跌落身亡。是个意外。他只是个管营,都不是正经的官,就由开封府出钱,补偿了家眷一些损失,也就不了了之。
真是成熟的官僚体制。只要明面上没有问题,内里的乱事,没有人在意。
这样也好,秦牧不用担心了。
贾红线根本就没担心过。她和秦牧不同。秦牧来自后世,虽然现在在大宋,但是思维不可能马上变成这个时代的思维模式。
如果在后世,监狱系统里面,一个囚犯不在牢里,而是死在牢房外面,并且看守监狱的人员意外死亡,那么内部自查,上级调查,肯定接踵而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责任人是谁,如果有凶杀,凶手是谁,如何缉拿归案。这都是接下来的流程。
贾红线的思维模式肯定不是如此。她从几百米之外一枪狙杀了董霸。那个人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就是找凶手,去哪找?既然根本没人发现自己,自己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表哥更是不用担心了。黑漆漆一团影子而已。难道开封府会发海捕,去抓一团影子吗?
她完全不知道秦牧担心什么,还特意要她去打探开封府消息。不过表哥的话不能不听,不仅仅是因为表哥是自己男人,自己要听他的话,更因为贾红线真心觉得表哥不是凡人,比自己,比大宋朝所有人加起来都强。
所以尽管她觉得无所谓,还是照办了。
都是小事而已,打探消息不是短蚱蜢拿手的吗。
相比那些事,今夜的行动才是贾娘子关心也期待的。
行动代号:黄图。
代号最好有寓意,但是又不能点明行动的内容。否则人家一听就知道你要干什么了。
“黄”是“皇”的替代字。
“图”就是清明上河图了。
不过秦牧定了这个代号之后,却发现有那么一点不对劲。黄图,怎么跟sè_qíng_tú_piàn似的。不过不管了,就是它。
贾红线全盘接受。她觉得表哥的一切都是好的。说的什么都是对的。就算表哥说月亮是黑的,她也认为自己眼睛出了问题,而不是表哥错了。
大宋的皇城可不比开封府的大牢。
大牢没人敢来,皇城是人没法来。一道护城河包裹着大宋皇城,过了河,是高高的城墙。十几米的高度,可比开封府大牢的院墙高多了。
要进皇城,除了长翅膀的鸟能飞进去,别的都得过河进城。可是每座城门都是皇宫警卫的重中之重,一天十二个时辰,每时每刻都有禁军看守,从这里进去难度太大,即使以秦牧的能力也费劲。
秦牧也不打算走城门,这样危险系数太高。
皇城这么大,依仗的不过是城墙高度。这个对他来说毫无难度,唯一有点困难的是如何过河,总不能游泳过去。不说水太凉,就是一身湿漉漉的也不好行动。
到了夜晚,贾红线租了一辆车。
大宋的服务业异常发达,和现代有的一比。
现代有出租车,大宋也有。晏殊有词写道:“油壁香车不再逢,峡云无迹任西东。”油壁香车,就是说油壁车里面做了个美女。
这句话放在后世,就是说偶然看见出租车上有个美人,让我很动心,可是过后哪里去寻找那个美人呢。人家坐出租走了。
有出租车,自然也有租车的业务。租一辆马车很方便。
夜幕降临,两人驾车来到金水河畔。这边不是购物街,夜里没什么人。在车里换好了装备,秦牧和贾红线来到金水河畔。
这一处不是码头,没有船舶停靠,也没有人家,除了树上的鸟叫,再没有什么动静了。
秦牧把橡皮艇充好气,推到河水中。
好精致的小船。贾红线虽然对表哥的手段见怪不怪,可是每一次见到表哥使用新鲜的玩意,她都会心里惊讶。
这么一个玩意,刚才还扁扁的,一下子这样鼓,然后飘在河水上,自己和表哥两个人在上面都不会沉。真是好东西。表哥浑身上下都是好宝贝。
汴梁城有好几条河道,最要紧的是汴河,这条河道沟通东南,是汴梁城的粮食和经济命脉。其次五丈河,沟通东北。相对来说,金水河连接西北,西北物产比东南东北差的多,所以也就人烟相对稀少一些。
河上的船只没有那么多,又都熄了灯火,没有人发现河上多了一条奇怪的漆黑小船。
秦牧架着橡皮艇顺流行驶,都不怎么用划桨,就弯进了护城河。
两人靠边上岸,把橡皮艇拖到一棵大树底下藏好。
向前十几步就到了皇城城墙下面。
阴影里面,两个黑漆漆的人,和夜色融为一体,任谁都没法发现。
秦牧低声说道:“检查装备。”
接下来他们就要爬城墙了。这是行动的一个节点,从船上到岸上,检查装备是一个环节。
贾红线听话的从头到脚数了一遍自己的装备,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