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好像后世歌手,一个总有新歌唱,一个只能唱别人唱过的老歌,哪个受欢迎还用问吗?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指破新橙。锦幄初温,兽香不断,相对坐调笙。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周邦彦都为她写词,她想不红都难。
姜月奴也想有这样的资源。可是这时空,欢场女人和成名词人的比例太夸张。一万比一都挡不住。她哪有这么好的命,等到一个肯为她作词的男人。
今天,眼前,突然就出现了这么一个人,不但自己作词,连曲子也是自己的,这岂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宝贝?
姜月奴顿时就动了心了。
适才她还被燕青一身刺绣惊的芳心一颤,如今早忘了燕青是谁了,眼睛里只有秦牧。好大一坨黄金。
一走神,才发现秦牧停了下来。
她恍惚知道秦牧唱到了二更天,明显没有唱完,这怎么可以。
她连忙问道:“秦少爷,下面呢?怎么没了?”
秦牧顿时被噎的够呛。哪能问男人下面,还没了。明明有的吗,我又不是太监。
只是接下来的三更四更略带香艳,在樊楼这个所在,他不知道该不该唱。可是姜月奴说他下面没了,这不能忍。下面必须得有!
“三更鼓儿喧,
月亮它照在中天呐,
六哥哥来到,
姑娘喜心间呐,
鸳鸯呐戏水我们说说心里话呀,
一把手抱住了冤家我的心肝儿。
”
一口气唱完,姜月奴已经听呆了。
一来这个曲调是划时代的,不管好坏,它是全新的。而且,这个小曲好像一个短剧,可是短剧是几个人在台上来来往往演绎的,不适合樊楼这样场合。
这曲子不然,一首下来,从头到尾,完整的讲了一个故事。非常适合在樊楼演绎。
二来,秦牧唱的很好听。樊楼可没有男人唱曲儿。男人都是来听姑娘唱曲儿的。姜月奴是头一次听男人唱,还这么好听。
三来,姜月奴早已经放飞了自我,脑袋里想着日后,秦牧给她作曲填词,从此名扬天下。
“下流yín_jiàn!”姜月奴不说话,可有人说话。
方好音忍不住站起来指着秦牧鼻子喝到:“你这小小家丁,怎生如此不知廉耻。”
方好音是个姑娘,来樊楼本身就不得已,好在樊楼是高端会所,诸位姑娘唱的也都是“晓风残月”,还算勉强可以接受。
突然间秦牧一通“口对口,腮贴腮”怎么能不让她愤怒。
其实她更愤怒的是自己,为什么明明心里反抗,不想听他的淫声艳曲,身子却那么老实,不肯开口打断,直到听他唱完了才反应过来。
方好音对秦牧的痛斥,反倒更多是对自己的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