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瞧着契缇可精彩的面部表情,知道他的防线马上就要被自己攻克了。
“莫那达投的毒名叫蝶吻,是产自西域的一种毒药。”九歌轻蔑的看了一眼契缇可,“不过以你的职级这种信息不见得能知道!”
“你……”契缇可有些语塞,气愤,但奈何九歌所说却是句句属实,他还是偶然间偷听族长和大祭司的谈话得知的。
“我们请来的神医已经提炼出蝶吻的解药,莫那达的阴谋根本就不会得逞。你现在唯一的价值就是帮我们偷来兵力分布图。”
“既然你们什么都知道,那为什么不直接将莫那达抓起来?反倒过来找我?”契缇可发出了他心里崩溃前的最后一问,而这一问却看似是无法回答的问题。
既然所有的一切都站在巴音这边,那他们为何还需要连夜奔来这里,交换兵力图呢!巴音自知回答不出来,连忙将目光投向九歌。
只见九歌微微一笑,而后用犀利的目光盯着契缇可,“证据!大将军手上并没有莫那达犯事的直接证据,此次若不能将他一招致死,以莫那达的狡猾,定会抵死不认。兵力图不过是大王仁善,不想山越百姓卷入过多杀戮而已。不瞒你说,大王已经秘密同益州驻军取得了联系,这次莫那达插翅难逃。”
“可,可我手上并没有兵力图啊!”契缇可此时心里防线已经被突破,他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知道大王为什么选中你来做交易吗?”九歌没有直接回答契缇可的问题。
契缇可茫然的摇了摇头。
“你受人指使,谋害象征着山越太平的神鹰,已是死罪一件!你唯有尽全力,才留有一丝生机!”说着九歌莞尔一笑,“当然你也可以去通风报信,如果你真的觉得莫那达有胜算的话。”
九歌说话这最后一句,便不再说话了。契缇可双手搅在一起,眼神瞅着脚尖,牙齿咬着下嘴唇,似乎再下着什么艰难的决定。
忽然契缇可抬头,眼神有那么一刻露出胆怯,“兵力图什么时候要?”
九歌此时看了看巴音,巴音会意,挺身站出来说道:“自然是越快越好!”
“我拿到后怎么给你?”
“我会命人留在此处,等你拿到了兵力图,便带着你的家人一起逃走!”
“我,我家人年纪大了,实在不能长途奔波。今日之事,还请大将军白纸黑字写成契约,日后得胜,确保小的性命无虞。”
“好,盗来兵力图,契约便给你!你最好小心些,莫要被发现了,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说罢,契缇可右手搭肩,躬身行礼,“那小的便退下了,小的出来的太久,恐引人怀疑。”
“好!静待你的消息!”
契缇可转身之时,眼神中一道凌厉的目光一转而逝。
……
果然很快,云礼便当堂被指定为西境监军,有直接上报王上的特权。即日便与裴愿的大军同时开拔。
就在季云礼翻身上马的同时,从不远处飘来一骑嫣红,云礼定睛一看,着实有些吃惊,“你这是做什么!”
“夫唱妇随,自然是跟着夫君一起随军啊!”程依嬉笑着看着云礼,眼中仿佛有星星在闪耀。
但云礼明显并不领情,他有些嫌弃不耐烦的对程依道:“随军辛苦,夫人就别闹了!”说罢就准备扬鞭而走。
却被程依拦在了前头,程依用略带撒娇的语气,双眼透出真诚的道:“我不会干扰你想做的任何事的,我只是想陪着你!”
云礼看着已经开拔的大军离去,眼中的耐心明显就要耗尽,他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说,回!去!”
程依瞧着云礼这幅吃人的模样,不但没有退却,反而勒马转身跟上了开拔的军队。“我出都出来了,再回去岂不是太丢人了!”
其实程依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一直咚咚咚的打鼓,她赌的就是云礼的善心,不会真的让王将,李尔将她绑了带回听竹院。
云礼瞧着前面纵马狂奔的程依,心中的愤怒一泻千里。面对善解人意又会撒娇的妻子,他实在是狠不下心来。
一旁的王将,李尔瞧着云礼这幅吃瘪的模样,心中忍不住发笑。云礼一腔怒气无处发泄,转头看着王将,李尔那副似笑非笑的嘴脸,更是来气,“看什么看,还不赶紧跟上夫人!”
……
巴音和九歌连等了三日,才等到留在啼婆族的人带回的好消息,兵力图拿到了。
“契缇可呢?他可说了什么?”长期的军人生活让巴音时刻保持着一切警惕,再加上他总觉得契缇可答应的似乎有些太快了。
“我将大将军写的契约给了他,他看了一眼就走了!似乎没什么异常!”来人回报。
听言巴音再不多话,展开图看了起来。
“难怪莫那达迟迟不肯动手!他竟然这般布置兵力!”身为对手,巴音也不由得为莫那达的这张兵力图拍案叫绝。
巴音招了招手,九歌和哈尼萨便凑了上来,“你们看,他一个祭司,竟然懂得排兵布阵!”
九歌虽然不是很懂排兵布阵,但对山越的地形和八大氏族的分布倒是有些了解,依着这张兵力图上所标准的,莫那达用了一种奇特的阵型,将巴音及其嫡系部队全堵在了一起,确实出人意料。
但这个阵型实在是过于奇特,九歌一时间有些犹豫,以莫那达多疑的性子,要布这样奇怪的阵型,必定要承担相应的风险。
巴音起身将这兵力图展开挂在墙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