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遂来到宣宁殿,翰林也紧紧跟着,一进来就见柳夫人抽泣的背影,要说柳夫人也算是个美人,一哭起来连背影都我见犹怜,梁王瞥了一眼柳夫人,一个冷声更叫她周身一颤,“你跑来这里搬弄是非了?”

太后本来就气鼓鼓的,听了这话更加不高兴,“梁王袒护贾氏,怎的连礼仪都不顾了,来到哀家这也不先问安,反倒责骂起忠心耿耿的柳氏!”

梁王无奈随即行了一个大礼,道,“柳氏一向喜爱搬弄是非,如今在儿臣面前搬弄无果,跑来扰母后清修,儿臣当然要气了。”

“这么说,立儿已经知道柳氏的陈词了,为何不去宏坤殿搜查,难不成真要包庇不成?”太后威严道。

梁王早知太后对巫蛊之类的妖冶之事反感至极,每每除之而后快,宁可错杀,不容疏漏,这一次怕是湘尔也难逃了,柳氏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才急着跑来这里告状。

见梁王不语,太后道,“既有人指证,这件事就必得查上一查,不然会有人说哀家偏私,梁王偏私,贾氏来自长安,这件事发生在她身上,为保完全,就更得严查!”

梁王心下一沉,急忙道,“母后就算信不过贾氏,也该信得过儿臣,儿臣相信她是无辜的,定是有人兴风作浪,唯恐后宫不乱!”说着,梁王将眼神瞟向战战兢兢的柳氏。

太后见梁王对柳氏颇为芥蒂,便叫身边的亦凡过去先将柳氏扶起,退立到一旁,叹口气道,“此事无关信任与否,总归是关系到王室的安危,梁王的安危,哀家不能不谨慎,此事已经发生了,你若信得过贾氏,即便命人去查,也是查不出什么的,也好还她一个清白,免得日后再为此事起波澜,但若你执意不查,反倒叫人揣测,贾氏日后在宫中也不好过!”

“儿臣只怕,在宏坤殿真的搜出什么,也都是有人背后设计陷害,母后,武帝征和元年十一月的巫蛊之祸您忘了吗?戾太子一家巫蛊之灾您也忘了吗?查下去只会让更多的无辜者受害,戾太子的子孙几乎被赶尽杀绝,直至剩下武帝的曾皇孙一人,冤情才得以洗雪,可那又有什么用?亲人们都不在了啊!”

太后一抬手,亦凡适时过来扶住,太后起身道,“哀家不是武帝,也定不会冤枉了谁,为了我梁国的安泰,哀家是必须要去宏坤殿走一趟!”说着急步向外走去,梁王见状忙跟了出去,柳氏等人都散尽了,才胆怯的远远的跟着。

太后说一不二,一路上不言语,直直走到了宏坤殿,不等守门的宫人开口,太后已命侍卫将大门推开。

湘尔闻声急忙迎了出来,一见这阵仗也吓了一跳,来人足足有几十人,后面全是带刀的侍卫,怯声道,“母后万安,这是怎么了?”

太后不由分说,使了一个眼色,几十个侍卫纷纷冲进了殿中,宏坤殿是除建德殿和宣宁殿之外最大的宫殿,这样挤了数十人,一下子显得紧张起来。

湘尔看似不明就里,心里却已然做足了准备,见侍卫高举着一个人偶奔了过来,更是有了几分把握。

“回太后,在内殿找到这个!”侍卫将人偶举至头顶,亦凡接了过去。太后一见这人偶顿时愣住了,梁王也极为震惊,早料到此事一出,宏坤殿里必然会出现人偶,可真正见了这人偶还是心里一凉。

柳夫人见搜出了人偶,立刻底气足了许多,从人群里钻出来,尖叫一声,“天呐9真有个人偶!妹妹你……梁王殿下如此宠爱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居然在宫里大行巫蛊之事,难不成,你想谋害梁王和太后,自己做这梁宫第一人?”

太后的罪臣颤抖起来,厉言道,“来人!把贾氏压下去,三日后赐腰斩9有宏坤殿里所有的宫人,全部赐死!”

“母后且慢!”梁王急忙将湘尔护在身后,单手摒开气势汹汹涌过来的侍卫,道,“本王看这件事一定另有隐情,母后就算找到了证据,也该听听渃淳怎么说,不能就这样急着将人处决了!”梁王回过身来,抓着湘尔瘦弱的肩膀,轻轻摇着,细声之间夹带着焦急,“你快解释啊,你怎么不说话,你可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

柳夫人见侍卫们都生生的杵在那,没有一人动手,太后此时似乎也在等着湘尔说什么,便急忙道,“殿下!现在已经证据确凿,您这样只会纵容,贾氏显然就是主谋,这么多下人看着,您若再给她机会,不免惹人非议!”

梁王轻轻的松开湘尔,将湘尔的手交到小易的手上,这才放心的转身看向柳氏,没等柳氏回过神来,脖子就被狠狠的掐住,梁王恶狠狠的望着她,手里不停的用力,“你若再多事,本王就先送你上路!”

“立儿!”太后实在看不过去,怒道,“你偏袒妖妇,却对忠心耿耿的柳氏出手,哀家看你是中邪了!看来哀家今天必须要处决了这个妖妇,不然,梁王中毒至深,不但有一天性命不保,恐怕连这梁国都要毁在她手里了!来人!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湘尔见时机正稳,不紧不慢的跪地道,“太后,殿下,请听臣妾一言。”

听到湘尔的声音,梁王欣喜的回过头,湘尔道,“众人都说臣妾大行巫蛊之事,可臣妾惶恐,并不知晓此事,但也自知难逃此劫,不求太后开恩,只求死个明白,敢问亦凡大娘,手里的人偶上究竟写了什么?”

此时梁王已经松开了手,柳夫人借机凑到亦凡跟前,瞥了瞥人偶,道,“这人偶上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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