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莞莞柳眉拧起,非常烦躁的道:“不准哭”
丫环吓的立马合上了嘴儿,却泪汪汪的慌促战抖,显的不知所措。
时临午正,气候尚好,暖阳高照,越府的花苑内蝶影翩跹,桃李争艳。
只是这桃李却非花,而是站在梨树林中赏花的一帮妆扮的花枝儿招展的女子。
带着几许寒气的风吹拂到上官莞莞的面上,脑袋上的创口虽然还是有些刺疼,可是却要她有了二分真实的感觉,心口沉聚的不快也消弭了很多,只是,这是在看着脸前这一帮姹紫嫣红的花花草草以前的感觉。
在西厢暖阁中,上官莞莞已把发生在越莞身上的事儿全都问了一遍,乃至连整个府中上下的状况全都要阿翘历来不漏的讲给她听。
阿翘是越莞的贴身丫环,据她所言,她这莞娘子并非越太爷,也便是当朝国丈,亦是朝堂兵部尚书越安石的亲生闺女,而是越安石的一个表妹所生的独女。越安石打便对这表妹情有独钟,很遗憾,越安石十六岁时便充军了,待战场立功后,皇上赐婚,便耽搁了迎娶自己心爱的表妹。
转眼十年光阴飞逝,越安石的表妹也远嫁了苏杭,兴许是这女人福薄,竟嫁人不到三年就溘然长逝。越安石为此疼心疾首,大病一场,而后便启程去了苏杭把表妹所生的闺女抱回来抚养,并取名越莞,且对这闺女非常溺爱。
兴许就是这一份儿过多的疼爱,才使的原先的越莞刁蛮任性,没法没,乃至在商市上揪缠宇文宰相的长公子,又和宇文楠楠动起手来,最终丢掉了命。
阿翘搀抚着上官莞莞走至一处梨花开的正盛的地儿,却低垂着脑袋一句话全都不敢。由于如今的这二姑娘要她觉的陌生又可怕。
先前的二姑娘虽然刁蛮任性,胡作非为,粗蛮又不讲理,可是也仅是难侍奉罢了,可是如今的这二姑娘忽然变的好冷,乃至连一个眼光全都会把她吓的双腿发软。
“诶哟,这不是我们的莞娘子么?儿这样凉,还带着伤,咋不在屋子中好好歇息,跑到这儿干嘛呢?”梨花林中的花花草草发觉了上官莞莞的背影,当中一个姿色柔媚的女人便声响娇嫩,佯作惊异的扬起嗓门。
刹那间,诸人全都冲她们这边儿看起来,有的掩唇偷笑,有些幸灾乐祸,也是有的露出怜悯关切的视线,总而言之是众生百态,各不相同。
上官莞莞停下步伐,视线凉凉的掠了她们一眼,问一边的阿翘:“她是谁?”
“二姑娘,你不记的了,她们全都是老爷的姬妾呀”阿翘心谨慎的答复。二姑娘好像对先前的事儿一点全都不记的了,这可这样办才好呀?
“我问的是适才讲话的那”上官莞莞视线寒冽的瞧着那讲话的娇媚女人,语气冷清。
阿翘吓一大跳,朝前边一瞧,磕磕巴巴的道:“是,是老爷新纳的夫人”
“名儿”上官莞莞有些不耐心烦了。
“呀?”阿翘吓的长大了嘴儿,那模样夸张的全都可以塞下一个馒头,她磕磕巴巴的道:“月,阿翘不晓得,我们,我们全都称呼她为九姨太”
越安石统共有九个夫人,十仨妾跟六个姬妾,嫡妻汪氏在三年前便已亡故,膝下也唯有当朝中宫一个闺女。很遗憾,这闺女虽然富贵登极,却也福厚命薄,就要撒手人寰。
“九姨太”上官莞莞重复了一句,丹唇扯起一缕讽笑,转头向另外一个方位走过去。
九姨太看着上官莞莞,感觉她和平日中好像有些不大一般,乃至感觉到了二分寒意,只是她如今是越安石最疼爱的女子,又是少数地位居高的夫人中的一个,给一个丫头片子这般无礼的无视,自然觉异常没脸面,要知道在这儿,那夫人姬妾不忍让着她,惯着她。
九姨太心尖不舒坦,她存心走向前去挡在了上官莞莞的面前,她身穿烟霞色长裙,云锦长袍,似一缕嫣红欲嘀的高贵牡丹,背后的人更为众星捧月般的簇拥着,她娇柔百媚的笑:“二姑娘今日怎么连句话全都不讲就要走?怎么,莫非是这脑袋上的伤又痛啦?”
九姨太存心讥讽揶揄,且还掩袖轻笑,带着背后的一帮人全都笑起来。
上官莞莞冷瞥了九姨太一眼,淡微微的道:“闪开。”
九姨太愣住了,认为自己听错了,可在看着上官莞莞的眼光时,却呆了一下,有那样片刻,她还认为自己认错了人,脸前这压根即不是越莞。
“你,你啥?”九姨太虽然惊异于上官莞莞那冰寒的眼光跟那温缓却令人不禁的打寒战的声响,可是还是嘴硬的不愿服输,唯怕丢掉了架子。
“你听不明白人话么?”上官莞莞挑起纤细如柳的柳眉,玩儿味的讽笑。
阿翘听了,抬眼瞅了下九姨太目瞠口呆的样子,没忍住,噗呲一下笑起。
九姨太刹那间面红耳赤,更为恼羞成怒,她抬气素手指着上官莞莞的鼻翼,激动的道:“你,你,你,你居然敢羞辱我,我,我要告诉老爷。”
“原来不单听不明白人话,还磕巴”上官莞莞不屑的讽笑。
这一回,站在九姨太背后的那帮姬妾也笑起,她们没料到先前刁蛮任性,腹中草莽的莞娘子居然也是会拐着弯子骂人,可是这一笑,却完全惹恼了九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