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络飞一个一言难尽的眼神,鱼霏没有留下,却在转角处被人拦下。
手腕被人钳住,长腿迈得飞快,高大的背影带着一丝决然。
她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儿,没有挣脱,有些话,总要说清楚。
身后有脚步声追来,拉着她的男子走得更快了,鱼霏要小跑才能跟上。
“鱼霏?”
聂恺追上来,鹰一样的眼睛落扫过两人相握的双手,眉头轻皱,“你……”没事吧。
“等一下。”她喊住不管不顾的元政,对方脚步微顿,在鱼霏想抽出手时,他手一扭,顺势一拉,鱼霏踉跄了下,跌到他身上。
元政放开她的手,改为搂住她的肩,将人霸道扣在怀里。
鱼霏忍着没反抗,稍稍稳了身形,对站在几步几远的聂恺笑笑,“找我有事?”
聂恺强忍拉开两人的冲动,淡声说,“有件事想跟你谈谈。”
“是吗,我这会没空,下次吧。”鱼霏说,扯了扯元政的衣角,元政神色淡淡地对聂恺点了点头,揽着鱼霏离去。
聂恺浓眉深皱,眼神复杂地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掌心松了紧,紧了松。
不是分手了吗,姿态缘何还这般亲密,看两人的表情,又不像那么回事。
一想到两人并未分手,或是重新复合,他没来由的一阵焦躁。
那边,还是附近的公园,绿柳成荫,细细的枝条随风摇曳,桃花儿刚谢,满目的绿色里隐见藏着枝叶间的胭红花蕊。
两人在几株芭蕉旁停下,四目相对,鱼霏怔了怔,一股难言的感觉涌上心头。
“你……”
“你真狠心。”元政说着,一把抱住她,搂紧在怀中,下颌抵着她的头。
头顶呼吸略急,带着抹凶恶的意味,“你要的冷静,其实就是躲着我,嗯,若不是他们的婚礼,你打算躲我到几时,还是你准备再也不见我。”
明明是质问,鱼霏却听出了委屈的意味,唉,该委屈的是她才对。
“你知道的,分手是早晚的事,”两人悬殊太大,她曾天真的想改头换面。
换一副脸,她也还是鱼霏,并不能解决本质的问题,元家照样看不起她。
何苦呢!
“我不知道,我说了,我会和家里人谈,你为什么要急急的撇开我。”
她躲着他,不见他,还换了家里的门锁,当他得知这个消息,整个人都要疯了。
要换了普通的姑娘,他早就把她抓回来质问,可自己家女朋友是什么人,来无影无去踪,只要她想,她就有能力让他找不见。
找不到,他只能选择守株待兔,一趟趟往她家跑,心想,她家在这里,还有她最好的朋友,她总会回家。
偏这个女人跟条鱼一般,滑不溜手,一次也没叫他逮着过。
实在叫人生气。
鱼霏脸贴着他胸口,听着耳边心如擂鼓的心跳,头翘了翘,狠了心出声,“不是撇开,我们之间不可能了,你清醒点。”
元政气得咬牙,手臂用力,死命箍紧怀里的小女人,鱼霏皱眉,整个身体已经完全贴在对方身上,大白天的,被人看见,多少有些不雅。
她挣扎着推搡他,“松手,有话好好说。”
“不松,你说不可能就不可能,想甩就甩,你当我是路边的阿猫阿狗啊。”
元政气极了,又不知该拿她怎么办,头一低,张嘴咬住她白嫩的耳朵。
夭夭将两人的情形看在眼里,马上提醒她,“不能让他咬出血,否则你就暴露了。”
鱼霏想起自己的血与普通人不一样,刚想阻止,咬她的人自己松口,吧嗒一下嘴,心里闪过一丝疑惑,同时抱怨,“皮真厚,你属乌龟的,我牙差点崩了。”
听到这话,鱼霏险些破功,她身体变异后皮肤强度刀都割不破,寻常人用牙咬,不崩牙才怪。
谈个分手,她却直想笑,沉重的心情都轻松了几分,接下来该怎么谈。
该怎么怎么的吧,好不容易恨下心,气氛全没了。
鱼霏抬手在元政背后捶了一记,“松手,恨我也不用直接憋死我,麻烦给点空气。”
刚刚气极了的元政,闻言想笑,却故意板起脸,手臂松松的将她环住,漆黑深邃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眸中流泄的情意令鱼霏承受不住,险些溺毙在里头。
之前总看元政不帅,回想起来,她那个时候的眼光真的有问题。
元政有一双很黑的眼睛,睫毛生得比女人还长,许是因为她躲着不见他,令他心生困扰,没休息好,眼底一圈青黑,
仰着头,瞅见他修直的下颚处冒出一些青色胡渣,鱼霏情不自禁伸手到他紧抿的唇边,按了按,无奈道,“你不该这么固执。”
元政缓缓把头搁到她纤瘦的肩头,骨头硌得他难受,头往她脖上靠。
他说,“如果不固执的结果就是失去你,我情愿固执一辈子。”
谈话的结果自然无疾而终。
回家的路上,鱼霏皱着脸,有些不高兴,对身边的人几次解释,他不能跟她回去。
她之前和绿芽说自己跟元政完了,分手了,这会又黏糊糊地跟她回家,她如何解释。
未免太出尔反尔,这不是她行事作风。
元政才不管她,他们哪有分手,单方面的分手算不得分手,他还没有就自己无故被分手而恼她,出尔反尔也是她自己作出来的。
鱼霏听了他的辩驳之词,哑口无言,连带看元政的眼神也带着古怪。
没被分手之前,元政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