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被闪电击中后,成了危房,鱼霏和绿芽在宾馆屈就一晚,次日中午,拎着礼品到医院看望陈琛。
病房门口,陈未似有心事,一头短发乱得跟鸡窝似的,他还不停的用手去抓。
“陈未。”
“来了。”陈未看看鱼霏,又看看病房,面色古怪,欲言又止。
绿芽打趣,“舌头让猫咬了,有话你就说。”
“说啥,全乱了。”陈未揉揉脸,推开病房门,“你们自己看,我不知道咋说。”
房内,田晓晨坐在病床边,手里拿着碗,正举着勺喂陈琛吃饭。
陈未提醒他们,“哥,晓晨姐,鱼霏和绿姐来了。”
田晓晨拿勺地手一僵,然后若无其事地转身,笑着招呼她们,“来了,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阿琛已经没事了。”
病床上的陈琛则一脸茫然,望向鱼霏和绿芽的眼神十分陌生。
他朝两人冷淡地颔首,眸光疏离而有礼,“你们好,多谢探望,我这里受了点伤,”
他指了指自己的后脑,接着说,“忘了些事,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失忆,这梗如何接。
偏偏他说,“晓晨,帮我招待鱼小姐和绿小姐,阿未,倒茶给两位客人。”
绿小姐听到陈琛对她的称呼,脸顿时绿了。
基于陈琛是她来京北少有的几个朋友之一,不管他对她是怎样的心思,鱼霏仍想知道他是否真的无恙。
她在几人诧异的目光中,走到床边,手指搭在陈琛腕上,意念沟通夭夭,令它扫瞄陈琛的身体。
冰凉的葱白指尖触上他的皮肤,陈琛心里闪过一丝异样,奇异的感受一闪而逝,他本能地想缩回手腕。
鱼霏扣紧,十秒过后,夭夭提醒她,“颅内有淤血,压迫到记忆神经,要帮他去除吗?”
“可……”
“鱼霏,你会医术?”田晓晨笑着问,也许是鱼霏的错觉,她竟觉得田晓晨很紧张。
这么在意陈琛。
陈琛在她们交谈时,缩回手腕,鱼霏收回手,“略通,淤血压迫了记忆神经,才导致他失忆。”
“医生也这么说,还说过段时间,淤血散开,记忆自然就回来了。”陈未轻松道。
仅是失忆,哥哥性命无碍,他万分庆幸。
夭夭嗤笑,“未必。”
鱼霏见陈琛抗拒她的接触,不再多话,况且田晓晨走过来替陈琛拉上衣袖,顺势坐到床侧,鱼霏不得不让开位置。
田晓晨不顾病房里几人异样的目光,对陈琛轻言细语,嘘寒问暖,两人之间颇为亲密。
鱼霏暗自纳闷,陈琛失了忆,反而和田晓晨相处甚欢,倒是怪了。
这情形,她们再待在病房里,却是不合适,她说了句,“祝你早日康复,”便和绿芽退了出来。
陈未跟在后面,给两人贴心的带上门,他朝鱼霏歉意的一笑,“对不起,我哥他一醒来,见到床前守着的晓晨,莫名爱粘她,我想告诉他过去的事来着,我爸妈一致不同意。”
他烦躁地长叹,嘲讽道,“这应该正是他们希望看到的,和田家联姻,水成渠成。”
“等等,陈琛原先不同意联姻吗?”绿芽好奇地问。
“当然。”陈未看了眼鱼霏,“就因为这个,和我爸妈吵架,刚出门叫晓晨姐撞了。”
绿芽惊一脸不可思议,“你爸妈怎么想的,还有田晓晨,一旦你哥恢复记忆,记起一切,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陈未耸耸肩,“当一切已成定局,他想反悔也没用,真和田家联姻,就由不得他。”
陈家父母和田晓晨心里打着同样的主意,所以一拍即合,他们已经准备商量订婚日期了。
出医院大门,绿芽连连叹息,“你说田晓晨咋想的,她就不怕陈琛恢复记忆,我始终觉得,婚姻应该两情相悦,一厢情愿的婚姻,哪能长久。”
鱼霏笑笑,“我也不懂她咋想的,她其实在铤而走险,造成事实后,可能性太多了,但我希望,他们能日久生情,这样一来,田晓晨就算得偿所愿。”
“也是哦。”绿芽笑说,她歪着头打量鱼霏,“你,不失落吗,他一直喜欢的人是你。”
鱼霏,“不失落,只是觉得有点儿对不住他,所有人瞒着真相,如果哪一天他记起来,且坚持未失忆前的选择,应该会很难过。”
绿芽,“会感觉全世界都背叛了他。”
鱼霏默然。
房子在整修,鱼霏和绿芽还得在宾馆住一晚,白天两人各有事忙。
鱼霏回住处拿点东西,恰好接到信城打来的电话,电话一通,鱼雪就一通抱怨,“大哥他们我再也不想管了,信城他们待不下去,过些日子来京北找你,你给安顿一下。”
鱼霏皱眉,前些日子还说生意做得好,这才多久,鱼家兄弟又开始不安份了。
“他们不老实?”
“他们几时老实过。”鱼雪气得不行,“大哥他们开了店,自觉混得有个人样,这不,才几天,人就飘了,居然和街坊吵嘴打架,打了不要紧,还砸隔壁的店,人家一气之下,叫来一大群汉子,把大哥打进医院。
二哥和三哥去和人家说理,也被打了,昨天他们租店的房东跑来找我,说不想将铺面租给他们了,宁愿赔钱也不租。”
鱼雪气苦抹泪,“几兄弟躺在医院,嫂子们只顾着哭天喊地,怨天尤人,孩子们全扔给我,弄得我生意也没法做了,这两天医院家里两头跑。”
鱼霏并不觉得鱼家三兄弟来京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