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完全不给绿芽留面子,拉着苏梅红一通诉苦,“哎哟,梅子你是不知道,刘绿芽那姑娘抠门又小气,性子还要强得不行,说她两句给你顶十句,也不知子期怎么会瞧上她,这样的姑娘做我周家的儿媳,还不被亲戚朋友笑死。”
鱼霏在一旁听着,快要气糊涂了,周家不待见绿芽,难道绿芽还上赶子讨好不成。
只听她继续道,“说她进的水果好,送些给京北的亲戚朋友,好家伙,就提了一嘴,第二次连电话也不接了,小地方来的就是小地方来的,眼皮子浅,亲朋好友吃她的水果,不得说她好。”
苏梅红不闲不淡的说了句,“许是水果太贵,她又是做生意的。”
这话一出口,惹来周母一句,“所以说她小气,水果而已,贵能贵到哪里去,值几个钱。”
鱼霏忍了忍,没忍住,淡淡道,“既然不值钱,您自己买来送给亲戚朋友多好,还不耽误功夫,从宜市寄多不方便,运费贵,路上还得耗损一小半。
绿芽赚点钱不容易,小本生意,水果几箱几箱的寄到京北给您,赚来的钱都补贴周家水果吃了,怎么没得好,还落一通埋怨,这我得说说绿芽,以后别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鱼霏平时话不说,此刻嘴巴利索极了,嘚啵嘚啵几句,说得周母面色紫涨。
她怒瞪着鱼霏,半响挤出一句,“我和梅子说话,你插什么嘴,我说我儿子的对象,与你什么相干。”
“绿芽是我朋友,你诋毁她,我看不过眼。”鱼霏沉着张俏脸,挤兑了周母一句,“您儿子的对象,您这是同意绿芽和周子期谈对象的事了?
周母想也不想,大声道,“休想,我的儿媳只能是梅子,凭刘绿芽也配。”
苏梅红一惊,即而羞恼慌乱地嗔道,“伯母~您乱说什么,子期知道会生气的?”
“怕什么,这事我和你爸妈早有默契,你们俩青梅竹马,感情又好,做一辈子夫妻才好呢。”周母宽慰道。
叶墨闻言,表情跟吃了苍蝇一般扭曲,苏梅红小时候像个假小子,总喜欢跟在子期身后玩,像个跟屁虫。
子期一直拿苏梅红当兄弟,她却想做兄弟的老婆,光想想,就别扭得很。
子期有那意思还好,关键是,他对苏梅红从未有过任何的想法。
兔子不啃窝边草,他们那个大院,同年人不少,可谁也没过要找大院里的小伙伴做对象,无它,太熟了,下不去手。
络飞一脸八卦的表情,眼珠子乱转,似在打什么坏主意,他伸手戳了下鱼霏的胳膊,“鱼霏,原来他们还没过明路啊。”
“那又怎样。”鱼霏拍开他的手,看向自说自话的周母,“原来如此。”
她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目露讥屑,“那您这是带准儿媳上门示威,想逼绿芽和周子期分手,早说嘛,浪费我的酸梅绿豆汤。”
“鱼霏,”叶墨冲她摇头,不希望她火上浇油。
鱼霏起身,冷声道,“我没说错,她一会说周家的院子,一会说子期的对象,弄了半天,却是我会错了意,绿芽什么也不是。”
“不是好呀。”络飞嫌场面不够乱,一甩头发,笑得异常灿烂地说,“你看我咋样,绿芽长得漂亮又会做生意,我家世尚可,长辈只望我快点找个媳妇,姑娘人好就成,不挑门弟,鱼霏,不如你帮我牵个线做媒。”
鱼霏却不给面子,“走开,找你的蒋大美人去。”
被揭穿的络飞脸一僵,摸着鼻子尴尬地解释,“都是误会,她不是和高公子订婚了吗。”
“那绿芽也不是你退而求其次的选择。”鱼霏厌恶道,她又面朝叶墨,说,“招待不周,抱歉,绿芽这会有事,暂时回不来。”
话是对叶墨说,可院里的人都明白,她是在送客。
周母的面色乍青乍红,拉着苏梅红扭身就走,叶墨无奈地笑瞥了她一眼,送周母离开。
络飞左右看看,鱼霏不耐烦地朝他挥挥手,“赶紧走,不送。”
络飞本也有事在身,不欲多留,遂也离开了。
夭夭在系统里,两只爪子抱着脸,“冲动是魔鬼,你呀,改不了暴脾气,他们都说你冷,可你哪儿冷,闹起来,跟点了的炮仗似的。”
鱼霏揉着额头,她是为绿芽不平,那话谁听了不气。
她轻叹了口气,走到院门边,一道浅紫色连衣裙的身影靠在门边。
“绿芽?”
绿芽轻轻侧头,面带沮丧,语气很是黯然,“你说,我选择周子期是不是错了。”
鱼霏心里动了动,“你听到了,对不起,我搞砸了,我不喜欢周家一边占你便宜,一边作践你。”
“不,我要谢谢你,”绿芽说。
她笑容微微苦涩,又道,“你做了我一直想做的事,因着周子期,我不想闹得太僵,可周家不这么看,他们只会越发看不起我,心里一定在想,看,再怎么样,那个小地方的女人还不是不要脸的巴上来。”
鱼霏深以为然,好友和周子期是相爱,但不意味着就要委屈自己对周家毫无底线的迁就。
“和子期谈得怎样?”鱼霏问起她打电话的事。
“不怎样。”绿芽有点失望地说,“他说让我忍忍,有什么事,等他回来再说,叫我别跟老周家一般见识。”
绿芽带上院门,似下了某种决心,她目光冷然地征询鱼霏的意见,“如果我和周子期分手,你觉得怎样?”
鱼霏一怔,反问道,“你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