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怎么戴了眼镜?”陈琛疑惑地问。
“没化妆,眼睛有点肿,拿它遮一下。”鱼霏将眼镜取下来,掏出手帕擦拭镜片,戴上前,特意仰头让他看清自己有些浮肿的双眼。
陈琛紧盯着她的眼睛,肿不肿他没注意,但鱼霏眼里那抹瑰丽的蓝消失了,眼睛虽大而黑,却少了许灵动。
再细一打量,她脸盘也有了明显的变化,青春靓丽的五官,少了令人灵魂震动,惊心动魄的美。
化妆?鱼霏的素颜原来是这样的。
陈琛会心一笑,没什么失望失落之类的情绪,女孩爱美乃是天性,而鱼霏爱美,其化妆技术的高超,令他叹为观止。
他开起玩笑,“不若你教教我,我想平凡些,如何,它带给我的困扰不小。”
“可以。”鱼霏爽快的答应,她是见识过云大小姐对他的疯狂迷恋。
“不要。”绿芽正好听到两人的谈话,她急急冲过来,目光极不舍地劝说,“鱼霏胡闹,陈琛你别陪着疯,京北少了你这道风景,它的魅力将大打折口。”
她挡住鱼霏,生怕她做出自己不愿意看到的事,面上故作可怜兮兮的表达不满,“鱼霏,不许你这么做,剥夺我看男神的机会,我跟你急。”
鱼霏好笑地推开她,“你啊,拍马屁的水平不错,不过,小心周子期吃醋。”
绿芽斜了她一眼,“你不说,他才不会知道。”
鱼霏失笑,她仔细观察陈琛的脸,认真道,“其实你肤质黑两个度,应该就没那么招人了。”
“天生的,晒不黑,”陈琛无奈笑说,他和弟弟的皮肤都白,遗传自他母亲的优点,陈爸则相反,跟块黑碳头一样,身材高大魁梧,瞧着面憨,实则胆大心细。
“这话是以前的我听到,我一定偷偷套你麻袋。”绿芽举起拳头,示威似地挥了挥。
鱼霏站在一旁直乐。
案子调查期间,鱼霏又被传唤过一次,随着案情的明朗,元松无意间透露的几句话,鱼霏隐约知道背后毁她店面的主使者是谁。
无非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派出所里,一身警服的元松坐在办公桌后,手边放着一本厚厚的刑事法学类的书籍。
他翻完面前的调查记录,双手交叉在桌上,神情很慎重地说,“鱼小姐,你对云秀这个人熟吗?”
鱼霏摇头,“不熟,只听说她是云家大小姐,高寒的表妹,喜欢陈琛,她在我店里买过一次衣服,消费四百,那次是她表姐带她来的,她表姐就是高寒的妹妹。”
“鱼小姐和陈琛是什么关系,恋人还是朋友?”元松又问。
鱼霏闻言皱眉。
元松忙解释,“鱼小姐别误会,我没其它意思,也不是八卦什么,你可能不知道,这个问题将直接关系到整个案件。”
她缓缓摇头,坚定地说,“我们是朋友,普通朋友。”
“但有人不这么认为。”元松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叠资料,找到其中一张,将之推到鱼霏面前。
鱼霏拿起来,“吴小兵,他是谁?”
“一个小混混,前几天,我们逮了一个惯犯,审讯后,他怕事说要将功折罪,抖了一大堆事,顺带将吴小兵给供出来,声称看到他在某工地偷油漆,我就留了个心,将那工地的油漆与你店里留下的油漆样本进行比对,嘿,还真查出一条线索,你再看看下面。”
元松指指资料最后一栏,“国红面粉厂,吴小兵目前工作的单位。”
鱼霏把资料从头到尾看了遍,放下资料,“请别卖关子,元警官直说。”
元松收回资料,道,“国红面粉厂的老板姓卫,卫池明,他是云秀舅舅的表叔,以前是云秀爷爷的警卫,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鱼霏点头,她太明白了,如果是云秀因爱生妒,找人毁她的店,云家在京北势大,这个案子还能继续追查下去吗。
那样一个白净文秀的姑娘,做起坏事来,干脆果绝,真是人不可貌相。
“确定是她吗,如果是,您会继续追查吗。”鱼霏淡淡地问。
“呵呵~”云松扬声一笑,“你这姑娘想啥呢,触犯法律当然要查,目前大部分的证据都指向她,只一点,那个吴小兵躲起来了,抓他需要费些时间。”
元松一开始怀疑云秀,其实原于他与侄子无意间聊的一段话,云家姑娘中意陈家小子,云父为女儿,主动上陈家门示好,但陈家似乎不领情。
被驳了面子,云家表面上瞧不出什么,内里小动作肯定是有的。
侄子说云朝北(云秀的父亲)偏执小心眼,其女也遗传了这一缺点,刚一去部队,就将一个女兵逼得退伍,这事闹得有点大,但被云家暗地里压下来了。
京北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它为龙国的首府,政治权利之核心,派系之争从未片刻停止,大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也就更不存在什么秘密。
云秀暗里找人对付鱼霏,无非是姓陈的那小子暗恋鱼霏,让她无意间知晓,妒意使人疯狂。
“那我等元警官的消息。”鱼霏放心了,起身告辞。
她不怕云家高家,敢动自己,她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
云秀毁她店的事,元警官若怕得罪云家不追查,她会亲自动手。
元松送她到大门外,迎面走来一位保养得宜的中年女子,一身合体的紫色套装,脖子上的珍珠项链衬得她优雅而贵气。
那女子走近元松,客气地问,“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