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笑芙见过舞台,在记忆里那是一片神圣不可侵犯的土地,不是所有人都能站上去享受观众的欢呼,连李书逸也是一波多折之后才拥有站在那里的资格。
而彩排现场的舞台却和以往见到的不太一样,天空蔚蓝,台下一片空旷,没有观众灼热的目光和欢呼声,让这里显得格外空荡。
舞台上的人反而更多,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调试设备,搬运乐器音箱,一会导演上台来调整灯光角度,一会安排摄像师的走位流程,在场之人均有自己的活,忙忙乎乎像是过年时候的厨房,家长们没有一个是闲下来的。
刚刚到了演出现场,时间也正好,夜海乐队便要上去彩排,李书逸脱下外罩连同手机全都赛到唐笑芙怀里,鞠哥和飞哥则是交给了助理。
三个人摩拳擦掌,小心翼翼的从盒子里抱出自己的琴,正要上台,谁知刚到侧台却与另一只乐队不期而遇了。
对面的人比夜海乐队多一个,三个男人和一个很酷的姐姐,打头的男人精瘦,年纪看起来和李书逸差不多,乐队的整体年纪看起来也都是三十出头或二十七八,看起来就很狂躁,衣着个性夸张,态度更是嚣张的一批,恨不得用鼻孔看对方。
相比之下夜海乐队好似两个扫地僧带了一头斗牛犬,见外人的时候,尤其是见到这些极具个性的乐队同行时,李书逸总是默默退下,放任鞠哥上前去顶头。
来者不善,面前这个瘦的跟竹竿一样的男人口气倒是很大,消瘦的脸颊和同样酷拽的墨镜,小嘴一撇谁都不爱“哎呦,这不是我们当下最炙手可热的乐队么!来的这么早啊。”
说话阴阳怪气的,听得唐笑芙都想上前揍他一顿,更何况是鞠哥,只见鞠哥双手插兜顶上去,一副同样吊儿郎当的模样,完全不把对方的挑衅放在眼里“在您面前哪敢啊,要说燥还是您们燥啊。”
来者正是比较老牌的乐队——绿皮火车乐队,一群人从二十出头就在做乐队,到现在已经是默契十足经验丰富,虽然算不上人尽皆知,但是也有一大部分十分忠诚的粉丝。
主唱林其,因为年轻时候演出完后一听到有人说他们不好就咬人,所以江湖人送外号林狗,当然那都是私下喊,见面都还是喊林哥。
贝斯手和鼓手是大学舍友两个人整日凑在一起说相声努力维持团队内部和谐,另一个键盘手琴琴是队内核心人员,若没有这么个善后的懂道理的人估摸绿皮火车早就被其他喻队的人揍成废铁火车了。
相比较这种野生乐队,因为梦想走在一起的人,夜海乐队一直被其他乐队诟病。
因为他们是属于公司强势组合在一起,虽然现在混得很好,却变了味道。上综艺拍杂志出访谈,有公司给安排行程,相对更加偏向娱乐化而不是个性化。
“鞠哥你们也是年纪大了,都是公司安排的我懂,做这种软趴趴的音乐,也是为了混口饭吃,理解理解,没准十几年后我们也这样了。”,林狗脸上挂着他那欠揍的表情,继续挖苦鞠哥,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大憨憨。
站在后面的李书逸听不下去,便站在后面一边整理琴盒一边说道两句,他是不喜欢争吵,但心里知道是因为自己才让鞠哥和飞哥被业内同行所排斥的,忍不住要说两句维护一下鞠哥“尊重前辈就是尊重自己的未来,存在即是合理,不认同也不必拉踩吧。”
林狗哈哈一笑,笑着骂人,骂李书逸的时候隔着小墨镜就瞧着李书逸,一点也不虚“跟你说话了吗?轮的上你插嘴?”
眼见又要闹事,琴琴赶紧上前朝着林狗的后腰戳了一胳膊肘,咬牙切齿的叫他收敛点“你个死鬼,少说两句能死?”
什么样的人鞠哥没见过?林狗出了名的见谁咬谁,但其实你若得到他的认同就不会再难为你,心里想着等会彩排叫他见识见识李书逸的实力“知道你们玩朋克的看不上我们流行摇滚,但是给自己嘴边也放个把门的,我们飞哥办健身卡都是三年起交费,劝你收敛一点。”
一致对外的时候飞哥总是很顺从鞠哥,大块头站在鞠哥身后双手抱胸使劲的挤出自己的胸肌和二头肌,用实力说话,看起来就知道打人很疼,简直就是一台人间大炮。
“行了不说了,作品说话,看观众反应好吧。”
瞧了瞧飞哥,林狗的气焰略微消散,不耐烦地点点头,似乎不想再和对方交流,眼见打不过,还是打算用专业解决问题。
谁知一回头,自家的贝斯手捂着嘴偷笑,拆起了自家台,许是也看不惯林狗在外装比的模样“比个什么劲还?多少通告被人家顶了心里还没数?”
林狗抬起手就给了贝斯手脑袋一巴掌,看起来就知道在闹着玩并不疼,而且打完之后顺势直接露着贝斯手到怀里,看得出来乐队关系及其好“麻蛋,胳膊肘往外拐,彩排去,给你们开开眼。”
鞠哥一听觉得不对劲,眉毛一挑相持不下“不是我们彩么?”
“什么你们彩?安排的是我们这个点来踩!导演组呢?工作人员呢!”
林狗的火气上来了,大嚷大叫把工作人员叫来,一查果然是他们的工作人员安排错了,吓得那小姑娘弯腰一直在道歉,林狗是出了名的臭脸坏脾气,自己这次可算惹祸了“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搞错了,这个点确实是夜海先彩。”
“浪费老子时间是吧,你们这么大个音乐节就这么办事的?”,林狗就像是一尊灶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