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时翎眉头微皱:“那敢问太子殿下听说的是怎么样的?”
沐风顿了顿,好看的眸子静静的望着时翎,而后,他的唇角扬起一抹略微有些狡黠的笑容。
“你笑什么?”时翎被沐风盯得有些发毛。
沐风缓缓的摇了摇头:“八皇弟,你应该清楚,这个故事本来是应该由我讲给你听得。所以,你觉得我会选择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呢?”
时翎只静静的望着沐风,沉默不语。一双黑沉沉的眸子嵌在时翎的眼眶里,像是浸泡在寒泉里的黑石。
“那位金小姐刻意制造机会与林子初相遇确实不假,可是,林子初并没有反感。”沐风继续说道:“那一次有预谋的相见,使得林子初对金小姐一见倾心。之后,金小姐确实对林子初频频示好,可林子初并没有反感。他珍惜与金小姐每一次见面的机会,而情愫也渐渐升起。只因为林子初自负傲慢,所以很多时候他并不懂得怎样表达自己内心的情感,所以也闹出了不少误会。”
“后来,银陵城旱情爆发,粮食得不到出库。城民们也不得温饱。金家世代经商,家底丰厚,可是金家之所以出手相助,并不是为了金家的小姐,也没有什么威胁林子初的说法。金家老爷本就是个善良温和的人,平日里他也总会开设粥铺去救助银陵城中贫困的城民们,所以此次银陵城有难,他怎会坐视不管呢?而且那位金小姐也拿出了自己平日里穿戴的首饰,去邻城典卖换些银两交到了林子初的手上。那段时间,生性傲慢的林子初第一次体会到了无能为力的感觉,幸亏金小姐常常陪伴在他的左右,开导他,安慰他,他才没有颓废下去。所以,等银陵城的危机度过了之后,林子初依旧是意气风发的郡守,但是他却少了几分的盛气凌人。”
“经历了此番磨难,林子初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内心。于是金家小姐和林郡守的婚宴在银陵城中轰轰烈烈的展开。银陵城刚刚从旱灾中恢复过来,所以后续的修复工作便更加的忙碌。林子初作为银陵城的郡守自然得首当其冲,所以,他日日忙碌。金小姐从小便体弱,林子初为了不打扰金小姐的休息,所以便常常睡在书房之中。本是夫妻和睦,琴瑟和鸣的生活,可在不知情的外人眼里却成了一场相看两厌的闹剧。”沐风轻声笑了笑:“所以说,感情的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所以,还请八弟不要仅凭自己的臆想就随意评判我和灵儿的感情和生活。”
“臆想?”时翎的面上顿时浮上一大片阴沉。他缓缓起身,负手而立。
此刻的时翎,正居高临下的望着跪坐在地面上的沐风。
“同样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故事,我只听出了一段趁人之危的凉薄感情,可太子皇兄却是听出了琴瑟和鸣,夫妻和睦。”时翎的唇角挂着深深地讥讽:“我可不可以说太子口中的故事结局是你臆想出来的?你也说了,感情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既然我分不清那位林郡守和金小姐的冷暖,那么敢问太子殿下又是如何知晓的?”
“很简单。林子初与金小姐的故事,你是听别人说的,而我,却是听林子初和金小姐本人说的。”
“你……”时翎面上的平静破碎了一地。他有些不悦的瞪了沐风一眼,沉默半晌,才冷笑道:“太子殿下倒是好兴致,被父皇关在这祠堂里还能有同我讲故事的心情。”
“这些都是同灵儿学的……她挺擅长通过讲故事的方式去同别人讲道理。所以,八弟,在今晚的故事中,你应该明白了我想要说的道理了吧?”
“若我说我不明白的话,岂不是浪费了太子殿下的一片苦心了。”时翎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绕着沐风打量了一圈,而后才停下脚步笑着说道:“你跟着阿桃后面倒是学坏了不少。不过你讲故事的能力终究还是比不上阿桃,曾经……”
“八弟,如今你该唤声嫂嫂。”沐风极其温和的打断了时翎的话,他的笑容依旧是如春风般和煦,只是眸子里泛起了阵阵凉意。
时翎忽然间觉得有些烦躁。
“你不用这般刻意提醒我。沐风,如今你还有什么好得意的?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你为何会被父皇罚在这祠堂中面壁思过吗?”时翎望着沐风,眸里藏满了阴郁与冷漠:“你以为,这次的事情,你为何会出现失误?”
“军饷在淇县丢失,后来经过查明,是被淇县的人民给盗走,于是你便顺着这个线索去找,最终却发现盗走军饷的人与御林军中的一位侍卫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你经过查探,最终找到了这位侍卫,并且,这名侍卫也认了错……沐风,这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很自然,可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让你的推断出现了错误呢?”
夜色已经深沉,月亮也悄悄的躲进了被黑夜染黑的云朵里。世界变得一片漆黑。夜风找不着方向四处乱撞,最终,祠堂的门被夜风撞开。大片的凉意携带者黑色涌进,沐风不禁蹙了蹙眉。
时翎继续说道:“我想,太子殿下您在推断淇县之事时,身旁应该站着一朵解语花吧。这朵小花替你排忧解难,为你理清思路,帮你寻找方向……似乎,她真的是你的好帮手,是你迷茫路途中清晰明亮的明灯……可你却不知,这朵解语花读的是哪家的信息,解的是哪家的秘密。”
时翎望着沐风已经微微有些发白的脸色,唇角不禁露出了一抹欢欣的笑容。
“太子殿下,这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