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恒。”
“今晚发生的事情无论怎样分析,在我看来还是温家蓄谋已久的计划,并非是因柔妃的私心而上演的一场争风吃醋的戏码。而且在这个计划里,皇后是万不会死去的。”
时翎点点头:“只要皇后能够安然无恙的醒过来,知晓了事情的前前后后,她就一定会认为她中毒的事件就是阿桃一人所为,因为在她看来,温府还需要她的庇护所以柔妃此刻是万不会背叛她的。而且,从此以后,她会将卫将军府,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立刻除去。”
“看来,柔妃娘娘自导自演出的贼喊抓贼的戏码还真是高超!这温家总算是出了个聪明的角色。”卫倾华道:“这毒物出自于她的菜肴之中,最先受到怀疑的肯定是她,但是这时若是出来几个丫头指证小桃,那么所有的矛头便指到了姑姑的身上,而那时,即使什么证据都搜不出来,柔妃也是可以全身而退的,因为古往今来,所有人都认为,这真正的贼人是不会叫喊出自己的身份的。而且经此一闹,柔妃反而会因为被陷害的身份而博得皇上的同情。”
“我们早就猜到此事与柔妃有关,但却是未能猜测她既然能够大胆下毒‘陷害自己’便也有足够大的胆量将证据就放在自己的身边。”
已经有了大概的方向,时翎和卫倾华匆匆忙的往柔妃宫中赶去。
时光如流水般匆匆流过。
眼看天色将要破晓,他们却连丝毫的异常都没有发现不禁有些恼怒,这也怪他们太过大意了,他们只想着如何来个瓮中捉鳖,却不知他们要捉的根本就是条大长蛇。长舌盘缩在洞里,将猎物紧紧的藏于自己的蛇皮底下,他们若是不设计将蛇给引出来它是万万不会主动送上门的。
然而,他们错过了时机,如今只好悄悄潜入洞里一探究竟,毕竟还得注意勿要打草惊蛇。
可就在时翎刚离开贵妃宫准备去柔妃宫中一探究竟时,似乎有什么东西快速的朝他飞了过来,他感受到风中摩擦的细微的声响,于是立即转身。
时翎不仅巧妙的躲开了正欲击中他的异物,更是一把将那东西抓到了手里——竟然只是块石头?
时翎回望四周,并没有发现四周有什么异常,他欲将手中的石子给扔掉,却发现这颗石头的形状有些怪异——石头的中心有一丝的小裂缝,透过裂缝可以看到里面有白花花的东西。于是时翎忙将石子掰开,一张纸团便被夹在了那颗断裂了的石头里。
时翎打开纸团,纸上是皱巴巴的几个字——
“卫姑娘已有生命危险,速去大牢!”
待看清了那几个字后,时翎的眸光忽然汇聚,而后一团急躁的火焰在他的眸子里腾升而起。说时迟,那时快,时翎朝着大牢的方向飞快跑去。
时翎急色匆匆,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的阿桃不能有事!
他的阿桃不能离开他的身边!
他的阿桃……他说好要守护阿桃生生世世的,他们的生生世世才刚刚开始,他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结束?
他更无法想象,那样鲜活的、冲着他明媚大笑、在他面前活泼灵动的阿桃忽然有一天变得不能动不能笑更不能呼喊他了,他会怎样,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他更无法忍受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时翎的世界里没有了卫灵桃,那么他的世界将会从此崩塌,他的眼睛里将不会再有色彩,那样的他即使活着,也已经是死了的。
天色已经破晓,东方泛起了鱼肚白,一抹微光从天边悄悄探了出来,印照在皇宫的琉璃宫墙上,顿时五光十色,璀璨明亮。
这一切都是希望的模样,可是在时翎眼里,一切都不过是虚无的景色。他的希望是卫灵桃,他的生命是卫灵桃,他的灵魂里也只装着卫灵桃。他满心满眼,都只剩下卫灵桃。
时翎急匆匆的奔跑在皇宫里,他不知疲惫,也不知劳苦,此刻他的心里除了发慌就只剩下发慌。
这是一种他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从以前到此刻,唯有此刻,失去阿桃的感觉在他的心里越来越强烈,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么的软弱无力,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怀抱是那么虚无,第一次……他感觉到自己已经没有温度了。
他很害怕。
他害怕,他在下朝的路上再也看不到那个蹲坐在阳光里一抹鲜红的身影了。
他害怕,他此生再也听不到那个声音唤他时翎了,或娇俏,或气愤。
他害怕,在夜里独自抬头仰望明月,他能看到天上的明月,可是他心里的明月却从此失去了鲜活的光芒。
他更害怕,他的掌心再也触不到另一只掌心,他的怀抱从此空空落落,他熟悉的味道、他熟悉的温度从此只徒留在他的衣衫之上,而后随着风随着阳光渐渐消失殆去。
他爱亲吻她的脸颊,爱抚摸她的头发,爱逗乐她,还爱对她说情话,这一切不过都因为他的阿桃就是她……
他们原本可以平平淡淡度过此生的,他们原本不用踏进皇宫参与这些勾心斗角的,他们原本……
一抹巨大的愤恨与懊悔在时翎的胸腔里奔涌而出,他一边奔跑一边忍不住大声呐喊,过往的婢女皆被这副模样的时翎给吓了一跳,但是她们瞧着满脸嗜血表情的时翎却不敢多言半句。
终于……
到了大牢。
时翎缓缓向着大牢内走去。
有牢头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