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官!”老宋惊喜的叫道,随后一边匆急的唤着时翎让他住手一边匆匆忙忙的跑到了愚官的跟前扶他起身。
待浅青色身影起身卫灵桃才发现“愚官”原来不过是个二十左右的清秀少年而已,只是少年面庞清秀,那双眸子里却盛满了冷漠与冰霜。又或者说,那是一双没有波澜没有光芒的“死鱼珠子”。
卫灵桃心想,莫不是这少年天天瞧着鱼,时日久了便有了鱼的神情了?想想夜晚那发着蓝光的冥鱼,卫灵桃仍是有些害怕。
“阿桃你莫怕,这等背后偷袭的宵小之辈我定会让他吃些苦头!”时翎只当卫灵桃眸子里流露出来的是恐惧是源于眼前的这个浅青色身影忍不住便要动起手来。然而却是立即被老宋给唤住了。
“殿下,你莫要冲动,他……他便是我要寻的亲戚啊。”
“亲戚?”时翎不禁冷笑:“你的亲戚为何要偷袭阿桃?”
“这位姑娘不知礼数欺负宋叔我教训教训她有何不可?”愚官望向卫灵桃,依旧是面无表情。
“南越国向来注重礼数,我瞧着你这姑娘也绝非普通女子,可为何却不知道尊老爱幼的道理?”
“愚官,莫要胡闹!”老宋一边扶起愚官一边说道:“你怎么性子还是这么冲?你这没弄清是非就胡乱出手若是伤了人该怎么办?”
“这卫家姑娘和欢明王殿下都是我结交的朋友,这卫家姑娘揪我胡子原因是她把我老宋当作她的朋友来看待而并非长辈。我,我这进宫来寻你还多亏他们二位的帮忙呢!”
愚官波澜不惊的面色总算有了缓和,只是那双眸子里却还带着些疑惑。他一会儿望望时翎,又一会儿望望卫灵桃,最后目光定格在老宋的脸上。
“你没骗我?宋叔,虽然我打不过他但若是他们欺负你我可是不能坐视不管的!”
“宋叔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老宋欣慰的抚了抚愚官的头,“你这小子,这么多年未见会疼人了!”
愚官只是浅淡的笑了笑,眸子里也终于有了些许温度。他望了望卫灵桃再望望时翎,终是说道:
“刚才是我失礼了。还请姑娘和王爷莫要放在心上。”
“这孩子就是性格冲了点,但本质终归是纯良的。”老宋忽然想到冥鱼的事又加了一句:“这么些年没有我的督管,恐怕也是惹了不少是非。”
卫灵桃心想,这又用自己的血又用自己的肉来培养冥鱼可不是惹了是非。但是这终究是老宋带回的少年老宋要寻的人她也没有理由多加责问,于是便回了一笑:
“小事而已我们不会在意。眼下的时光便交给你们二人叙旧了,我们也不过多打扰。”
说罢便拉着时翎离开了。
……待卫灵桃和时翎走远后,愚官才问道:
“宋叔你此番来寻我可是因为冥鱼一事?”
老宋很实诚的点头点头,随后双目瞪向愚官:“你明知道这冥鱼是至阴至邪之物竟敢还在深宫大院里培育!而且,你不是痛恨朝廷和深宫嘛,怎么?出来晃荡几年被名利熏花了眼?”
“宋叔。”愚官面无表情的说道,“刚刚那姑娘是不是前些日子从皇后宫里的冥鱼池逃脱的那位?”
“皇后?”老宋恍然大悟,怪不得那臭丫头不愿供出宫内私养污秽之物的是何人,原来竟是凤栖宫内居住的那位。
“臭小子!你可知道你差点害了一位姑娘的性命!”
“那又如何?”愚官依旧是面无表情,“我只是完成我的任务而已,我的任务里只交代我培育出冥鱼即可,可没有交代让我去管理冥鱼该伤何人不该伤何人。”
“任务?”老宋忽然轻蔑的笑了起来,“愚官啊愚官,庄园被毁,老庄主和庄主已经遇害,你说说我们十二势力已经多久没有再接到任务了?如今你却再和我说什么任务,我竟然不知道我们十二时盟什么时候能够听从他人的差遣了,更是不知道十二时盟的人竟然愿意归顺于朝廷了!”
“愚官,你是不是忘了老庄主和庄主待你的恩德了,是不是忘了你入时盟时老庄主交代给你的话了?还有……时辰庄园一夜之间在火舌里化为尘土,老庄主和庄主纷纷遇难,少庄主至今生死未卜,你是不是都忘了?虽然没有了庄主和老庄主,但是我们还有使命,你是忘记了吗?”
“宋叔……”愚官僵硬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我如何能忘?”
“在我的人生一片黑暗之时,我遇见了两个人,一个是给了我新生的你,另一个就是给了我生活的老庄主。你们二人的恩情愚官我都记在心里。庄园被毁,老庄主和庄主殒命,你、我还有剩下的十个人我们都很悲痛,所以我们用鲜血对着大漠、对着已经化为尘土的时辰庄园起誓——今生今世,以找到少庄主和重振庄园为使命。庄园虽毁,但十二时盟仍在,只要我们时盟的人ròu_tǐ尚在,意识尚存,便竭力找到当年庄园被毁真相,替庄主寻得公道!”
老宋讪笑:“我以为你早已将这些抛却脑后,只争名利之惑了。”
“宋叔……我……”愚官满怀愧疚的垂下了眸,嘴唇不住的在翕动,似乎是要说些什么,但是话却迟迟未出口。
“吞吞吐吐不是我时盟之人的性格!”
“宋叔。”愚官舔了舔唇,“我也不想深陷皇宫的泥沼里,可是……”
“我喜欢上了一个姑娘。”愚官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光亮,唇角也扬起了弧度。
这样的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