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雷的话在朱风耳边如炸雷一般,他不知道君王如此薄情,什么休息段时间,恐怕,真的如朱雷所说,不念旧情对朱家赶尽杀绝,此次前來根本沒有带着将军令,剩余之事,來时已经与朱雷商议好了。
朱风一句将军令忘在军营内便委婉回绝了皇上的话,皇上此刻的面容即为难看,却强忍着并未表现出來,他那阴智头脑不许他表现出任何不平稳之色。
“來人,亲自送朱将军回府。”声音略带尖锐,大袖一挥,几人便请将军出了太子内殿。
说的是请,明摆着是软禁,如今的朱府若不是因为朱风手持将军令,估计早就大开杀戒了,重月突然感觉朱风这件事到是干的漂亮,在沒看到将军令之前,皇上还是略有估计的,毕竟边界士兵数量不多,但是,城中备战的士兵,有三分之一的兵权都在朱风手里。
只是每次出兵便要告知皇上一番,简单点说,皇上还是稍有畏惧朱风的信服度,毕竟朱风忠肝义胆,将军营看作自己的家,每一个士兵都看作自己的佳人一般重视,只要跟朱风上过战场的士兵和先锋,个个都信服朱风,他的可信度以及威严,在皇朝整个军队都是屈指可数的良才。
重月眼看着朱风已经离开,他便起身,缓缓的将银针包收好,仔细的缠上金丝线,放进怀里,悄然道:“半个时辰就可以退烧,明日再依照这个方子下药,三日左右便可清醒。”
重月说着,提笔在纸上写了十几味中药,缓缓道:“剩下的,皇上您自行周全。”
“嗯”极其阴闷的声音传來,皇上点了点头,看了看太子,面色有些好转,不由得对重月也心生了几分钦佩,毕竟连宫内太医都沒辙的病情,居然在江湖上隐匿着这等医术高明之辈。
此刻天色朦胧,月亮的余晖似乎在努力的彰显最后一抹银光,站在四方城内,看不到的地平线,扫來一阵阵冷风,灌进重月的衣衫内,身姿挺拔,略显消瘦,一丝沉稳之气平静如水,几乎从來沒有离开过他的面容一般。
“素儿,你可曾知道我很想你。”重月轻叩心门,他步伐轻盈,趁着皇宫大小之位面临交班之客,出了太子殿回到暂住处,便又赶去了地牢。
这一生,唯独她在他心里埋下了根深蒂固的种子,从萌芽到茁壮,都是在自己的心里成长,涨的满满的:“玉葫花……”
重月小声的在心里念叨着,这花本不该存于人间,一种纠结的感情似乎统统融进了这小小的花儿中,敢问又有几人愿意给心爱之人摘这花?到底什么才是自私?是霸占对方的所有,背弃了她的意愿,还是爱本就自私,就连那玉葫花都这般自私,无情。
一个靓丽的身影宛若幽魂,一转身便闪进了地牢,此刻几个守夜班的已经在外唐等候换班,这地牢内就那么俩个守门的,重月一侧身,脚落针起,两颗细小的银针插入了那二人的后脖颈处,便软倒在地。
“素儿……”地牢内闪烁着明晃的火光,重月一看便看到被铁链穿透锁骨的素儿,如死人一般低垂着脑袋,心里如万箭穿心,那种心痛的感觉,就好像千把刀子在自己的身上凌迟一般,内心对皇朝皇帝的憎恶瞬间达到了极致,他甚至想改变初始的计划,直接找机会杀了那个狗皇帝。
这声音如此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素儿朦胧间,缓缓抬头,触及到那双几乎透明的眸子正看着自己,重月?他怎么进來的?这深宫大院根本不是常人能进來的,她几乎沒有力气问这么多。
“素儿,把这个吃了。”重月波澜不惊的面容只有在她面前才有些情不自禁的伤感,如今的自己已经变了太多。
素儿看着他从怀中掏出的一枚瓷瓶,到出一粒丹丸在他手心里略微滚动,递到素儿唇边,一股浓浓的药香气扑面而來,闻着都感觉精神抖擞,素儿微微底下唇角,含起那颗丹丸。
重月手心温热却不及素儿的唇瓣温柔,在她的樱唇触碰到自己的手心的时候,不知为何,一种颤抖从手心内传到心里,那温柔的像是情人的吻,点点柔美满满的抖落整个手心。
“重月……”素儿面色苍白,血痕累累,抬头看了一眼重月,为什么,他那么熟悉,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一般:“我们……是不是很久以前……就认识?”
断断续续的一句话,细小轻盈,抖落在重月的耳中,像是一滴墨水滴入清水,快速的晕开,不知为何,这句简单的话,让重月双眼有些刺痛,素儿,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上辈子就认识,只是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所以此生,我爱着你,你却什么都不知道。
“嗯,今日恐怕时间不多,待我周详计划一番,将你就出來,带你离开皇朝,你可愿意?”重月扬了扬面,似乎在克制,那眼角挂着的半滴泪水,硬生生的给吸回去。
“不要管我,我爹爹……和光南,带他们走。”声音细微,双眼无神,却看着重月充满希望的眸子,似乎闪烁着什么,她为什么总感觉彼此之间不只是单单的认识这么简单,好像有着浓密交织的思绪,一直缠在脑海中。
话语间,重月半晌无语,看着素儿吃下了那颗凝血丹,居然起色还未好转,不由得有些惊骇,即使双颊锁骨被穿刺,无法施展武功,那也不至于会面色一直无法改善。
想着,重月反手搭在素儿的脉搏处。
“素儿,你中毒了?”重月目光惊骇,他实在想象不到,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