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自在是中原名门秦府的公子,看上去是一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他广交异士,广结善缘,捐赠了许许多多的大小道观,是一个十足的道家信士。
为何他会如此敏感地察觉到端木昱儿的与众不同呢?是他的好奇心在作怪,还是他真的隐藏实力,是个极有眼光之人?
只见他满怀期待地要去推门,红木雕花的房门就开了。暮行天问蓦地出现在他面前,身后两个使者浑身一凛,似乎他们也没察觉到门后有人,而且还是暮行天问!
暮行天问一脸严肃,从秦自在的脸上看到蓝色道袍的脸上,最后集中到黑纱斗笠的身上。那斗笠人被如此注视不太习惯,偏了偏头,没有迎上暮行天问的目光。
暮行天问看完了,问道:“你们是谁?怎么到这里来了?这里是不允许观光的。”
秦自在后退两步,嬉皮笑脸地弯腰作揖道:“见过门主,我们是来找茅厕的,不认得路……”
“茅厕?我这亲传弟子的房间看起来像茅厕吗?”
“呃……呵呵,当然不是,在下没有那个意思,只是顺便走一走。毕竟这辈子也许就这么一次寻找天门的茅厕了,顿时感到十分荣幸,心潮澎湃,不能自已,因而有些得意忘形了。还请门主不要见怪!”
秦自在一连串的信口胡诌,如鞭炮一样噼里啪啦,暮行天问都听得受不了了。
在房间里的梵沧海细细听着,惊讶道:“昱儿,这声音跟你的好像啊!”
端木昱儿一旁坐着,奇怪地问:“怎么会?像吗?我有那么油嘴滑舌?”
“不是,当然不是……”
方才二人不管不顾地抱在一起的时候,暮行天问突然凭空出现,吓得二人电光石火间弹开了,都不敢看这位突如其来的师尊。
暮行天问没有多想,觉得端木昱儿尚未平复过来,有个人安慰还是挺好的。
两个少年终于叫了一声师尊,当时他们觉得师尊可能是来劝慰自己的,现在却觉得他是为了等门外那几个不速之客。
端木昱儿带上青铜面具,跟着梵沧海走了出去,看到门外那三个人了。一个都不认识。
暮行天问好心地提醒他们:“茅厕左转到尽头再右转。”
岂料那秦公子一双眼睛全盯在了端木昱儿身上,连门主的话都没听见。直到他面前出现一张脸,他才醒悟过来,连声道谢。
暮行天问走了出去,梵沧海和端木昱儿紧随其后。端木昱儿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想干嘛,找茅厕居然找到亲传弟子的房间里来了,他路过那位斗笠人身边时,下意识地停顿了一下。
这个人戴着斗笠,身高几乎与他持平,透过黑纱,只隐约地看到一层轮廓。斗笠人后退了一步,给他让出路来。
端木昱儿突然道:“你是谁?”说着他就推过去一掌,被斗笠人反手一挡,两只前臂交叉在一起。端木昱儿的惊鸿护腕露了出来,两个人僵持在那里。
“昱儿?”梵沧海发现端木昱儿没跟上来,就赶忙走回去,生怕他吃亏了。
那斗笠人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端木昱儿只觉得他十分怪异。
端木昱儿收回了手,又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他一番。这时秦自在说话了:“端木公子好身手,我这个随从险些不是对手!佩服佩服呀!”
秦自在出口就是奉承,端木昱儿也不好做绝了,人家毕竟是客人。
两个少年跟着师尊就去灵石台了,那里有许多宗门前辈在等着呢。
南宫瑶失望地从天门弟子手中接过青玉,那弟子说四师兄不在,让她迟一些再过来。
“你可知道他去了哪里?”秋菊问。
天门弟子有些恍惚,想了一会才明白过来,道:“也许……在灵石台吧。”
他说的只是也许并不肯定,三个人又转身朝遥远的灵石台走去。南宫瑶有些失望,她来了天门有大半天了,到现在也没有好好歇息过,又站着观礼,已经极其的疲乏。
可她没看到,就在他们转身的时候,暮行天问带着梵沧海和端木昱儿出来了,玄鸟往他们面前一停,三个人就坐上玄鸟飞往了校场的灵石台。校场非常广阔,走过去至少得半柱香功夫呀。
秋菊是相当的替姑娘不值,堂堂一个名门闺秀,寻到未来夫婿的门前,也见不到其人,真的欺人太甚。
南宫瑶手里握着那枚青玉,心中也是十分焦急,她总有些隐隐的担忧,怕自己一再地错过,见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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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场的灵石台上设有招待各大宗门代表的席位,灵石台之下也有宾客区与大众区。均供应天门特有的美食。天门的食物都是自给自足的,属性为木的几位门人弟子十分喜爱种植、饲养牲畜,种出多产、别具一格的蔬菜粮食是他们一直以来的奋斗目标。运用术法催化,加之灵气滋养,这些植物能在指定的日子里成熟起来。因此天门不会有青黄不接的时候。
对美食充满热情的苗厨子,要一个人供应这数百人的食物,那是不可能的。但门人各司其职,不可能给他分出人手来。因此木偶人排上了用场。
在校场上,来来回回端着托盘送菜、送茶水的都是木偶人。扑腾着翅膀的小精灵提着酒壶给尊贵的宾客倒上一杯杯美酒佳酿,校场上一片觥筹交错。人类和妖兽破天荒地坐在同一张桌子上,虽然基本没有交流,但也不至于闹出什么乱子来。暮行门主的威望还是颇高的。
灵石台上是仙门区,左边尊位坐着昆仑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