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都此时左手端着一个敞口大碗,里面盛着晶莹剔透的美酒,还散着浓郁的酒香。
“到就到了,打回去就是了,取我的狼牙棒来。”摩都说着,将海碗里的美酒一饮而尽,推开案几起身站了起来。
只见摩都此人膀大腰圆,虎背熊腰,大腿都快赶上一个成年男子腰那么粗,腰身就更不用说了,只怕两人合抱都抱不过来。
两个手下已经将他的狼牙棒抬了过来,这狼牙棒也和寻常人所使得不一样,足足粗了两圈,估摸着这根棒子能有二百多斤,这一棒下来估计天下间都没人能接住。
摩都拿过狼牙棒,在手里挥了挥:“汉军在哪?看我不砸死他们。”
摩都刚问完,门口又跑来一个蛮族战士:“头领,四面都有汉军在攻山,不知道有多少人。不过好像西面人数最多,满山林里都是汉军的踪迹。”
“那就去西面,他娘的汉军狡猾的和山里的兔子一样,从来不面对面的打架。”摩都骂骂咧咧的走出去,点齐本部兵将就往西麓而去。
东麓山道上,霍君玉已经带人与蛮军混战到了一起。
一时间喊杀震天,山道上,山林里不停的有人倒下,流淌出来的血水逐渐汇集到一起,像溪水一样往山下流去。
蛮军人多势众,且常年在这大山之中生活早已习惯了山地作战,慢慢占据了上风。
霍君玉虽然双锏用的出神入化,左右翻飞,可一己之力终归是与战局无宜,就在蛮军打算把他们围拢到一起一举歼灭之时,从山上,又杀出一支大军。
甄平两把弯刀像是索命之镰,不停的收割蛮军兵卒,他身后的刀盾手各个都舍了手里的盾牌,双手执刀,疯狂的劈砍,这近一个月都没这么痛快过了。
蛮军虽然腹背受敌,但是并没有退缩,不管敌人是谁,有多少,都举着大棒冲上去,不死不休。
甄平杀开一条血路之后看到霍君玉,忙大声喊道:“公子,快回撤,包围圈已经冲破,主力马上就能冲出来了。”
霍君玉抹了一把脸,焦急的问道:“甄副将,我父亲呢?”
“将军带着大军主力随后就到,命我为先锋接应援军。”甄平不敢和霍君玉说实话,若是让他知道霍庭焕留下断后的话,怕是感情用事,错过战机了。
再说许汉在西麓故布疑阵,没多久就被摩都识破。
“他娘的中计了,探子呢,汉军到底从哪面突围?”
“统领你看,东面,”
“随我从山南绕到东边,西边肯定是为了拖延我们设的疑兵。”说完抗起大棒往南而去。
许汉见蛮军往南而去,知道蛮军识破了自己,也不做停留,放了信号弹之后,带着手下撤离往北而去。
左封在南麓山口设伏,看到摩都率大军前来支援,等摩都众人走近山,便下令推下巨石木桩,将往东去的山口封住,蛮族大军一时间被砸的人仰马翻。
“有埋伏,快退,快退。”摩都一声暴喝,怎耐身后士兵太多,前面也乱做一团,山口里的想冲出去,而山口外的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还在往前走着。
最后却是把进了山口的这队人马堵死在了里面。
“放箭。”
虽然蛮军被砸中砸死不少,但是还有个别运气好的没被砸中,左封下令放箭将这些人射杀。
摩都靠在一处山坳里,用巨棒挡住缺口,除了左臂被流矢擦伤,没什么大碍。
后面的蛮军终于发现,开始往两侧山坡上冲来,左封早有准备,在山坡上布置了不少陷阱,蛮军还未接触汉军就损失惨重。
甄平与霍君玉里应外合,将蛮军包围圈撕开一道口子,王飞带领劲弩手从高处压制,不让蛮军再呈合围之势,王超则带领镇南军主力冲杀而出,随后在外围对蛮军展开进攻,接应劲弩营撤出。
蛮军被这接二连三的突击,打乱了阵脚,一时间不能做出有效的反击。而本应该前来支援的其他几路蛮军也被汉军牵制,迟迟不到。
东路蛮军头领的扈焘有些独木难支,虽然手下士兵数量上不输汉军,可在狭窄的山道上腹背受敌,尤其是刚冲出包围圈的镇南军与蛮军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一个个都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打起仗来甚为凶狠,每打倒一个蛮军,都要补上一刀确认死亡。
蛮军虽然悍不畏死,但是失了地利人和,很快就显现出颓势,再也没能将包围圈缺口堵上,而镇南军的劲弩营都已经快全部撤出了。
扈焘看着战场上的形式,眉头皱的紧紧的,再这样下去,自己即便不战死沙场,也一定会被摩都依照军法处置的,不如自己先退回部落,到时候有族老出面,摩都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蛮族勇士虽然多数都不畏死亡,可像扈焘这样,出生就是部落贵族,仰仗祖先余荫,受着部落供奉过日子的贵族子弟,身上早已没了蛮族勇士的血性。眼看要兵败了,扈焘不想着组织手下反击,反而想着会受军法处置,想要先逃回部落。
扈焘想一出是一出,还真就带着十几个同族的亲信跑了。
厮杀中的蛮军士兵还在坚持,不知道领军统领已经放弃他们,自己逃回了部落。
一个蛮军小头目准备去军帐中问问扈焘援军何时会到,可撩开军帐发现帐内空无一人,扈焘和亲信手下早已经身影全无了。这个叫熊屠的小头目一锤砸开扈焘用的案几,骂了一句,转身出来,冲蛮军士兵喊道:“扈焘头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