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对于突然出现的两个人,悬崖上的人很是警惕,但很显然,有什么东西让他们很顾忌,虽然几个人眼里都是惊悚,氛围剑拔弩张,却始终没有人出声。
也没有开枪,就这样僵持着。
有没有搞错!说好的安全呢!
苏笛白了先生一眼,但现在不是质问的时候。
苏笛打量着用枪指着他们的男子,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英俊、高大,身材健壮,在被雨淋得浑身湿透贴紧在身上的衣服更显出精壮的线条,腰间系着绳子,另一只没有拿枪的手握着绳子,绳子上端用长钉固定在峭壁上。
这是一个专业的登山者。
巨大的闪电照亮了山崖一秒。
即使悬挂在峭壁之上,暴雨倾盆之下,浑身湿透,几缕头发搭在前额,男子却是优雅而绅士的。
几乎是一瞬间,苏笛想起了亚特兰蒂斯的王子,莱默。
同样的绅士风度,如果非要区分的话,莱默是帅气,还有几分孩子气的天真,而眼前的军人则是英俊,更优雅,在暴雨中,还有一分失落。
神情却是坚毅的。
难以想象他在战争中经历了什么。
瓢泼大雨中,苏笛和先生跟峭壁上几个人对峙着。
苏笛对着年轻男子摊开手,示意自己没带武器,动作幅度略大,竟然忘了她此刻在悬崖峭壁上。
一阵大风吹来,苏笛的身子晃了晃,向下倒去。
下面是几十米高的悬崖,海里布满了礁石,先生伸手,却和苏笛擦身而过。
苏笛没有像刚才那个摔下去的男人,身上系着绳索。
不会吧,还没来得及看一眼战场,就这样葬身于大海?
苏笛闭上眼睛。
等了一会,自己似乎没动。
睁开眼,胳膊被年轻男子死死抓住。
好在苏笛的体重对于男子来说并不是问题,他用力一带,把苏笛带到了他立足的稍微平整一点的岩石上。
苏笛抓着他的衣服,身体微微颤抖,从埃及的热带沙漠过来,身上仅穿了一件薄薄的防晒衣,被雨一淋,早已湿透,被风一吹,简直不要太爽,一打颤,差点又要掉下去。
男子一把揽过苏笛的腰,帮助她稳定住身体。
看着男子和他的队友身上都穿着厚实的大衣和冬天的军装,苏笛更觉得冷。
苏笛咬着牙,向男子点点头,无论他们要做什么任务,她的出现已经让一个士兵摔了下去,她不能再干扰他们的行动了。
看苏笛暂时没事,先生收回伸出的手,对着男子和他的队友,把刚才队友扔过来的飞刀扔了下去。
这一个友好的举动,让男子和队友的戒心小了一些。
他们一致向上看去。
苏笛这才注意到,没有人说话,是忌惮悬崖上面的东西,或者人。
上面有什么呢?
苏笛身旁的年轻男子向上看了看,又拽了拽绳子,准备再次向上爬。
苏笛看了看刚才摔下去的军官,还能看见军服,只是距离太远看不清,苏笛也不认识上面的标志。
不会是**吧。
苏笛看了看先生,先生站在不远处的角落,在那个扔飞刀的人的下面,并没有回应她的视线,看得出现在的情况很危急。
男子再次向上攀登了一段,男子的队友——一个留着胡须的男人,平行前进,苏笛发现下面还有两个队友也跟了上来。
男子从衣服里拿出一个东西,苏笛还没看清是什么,只见男子一挥手扔了出去。
“叮当!”
清脆的金属落在石头上的声音。
机枪声应声响起。
原来上面是驻军!
难怪所有人都没有发出声音。
苏笛紧贴在峭壁上,恨不得再长出两只手捂住耳朵。
机枪声响了一阵之后,停了下来。
上面响起几句问话。
“什么事?”
“去看看!”
“是!”
是德语。
莫非,上面的才是德军?
苏笛听不清具体的声音,但看见刚才扔飞刀的男子把飞刀扔了出去,一声惨叫传来,接着,一阵机枪扫射。
胡须男瞪了飞刀男一眼,几乎同时,向上扔出手雷。
一声巨响,接着,一具尸体掉了下去,一直落到翻起巨浪的礁石上,被巨浪吞没。
几乎是同时,胡须男一跃而起,
刚才还静静蛰伏着的几个男子,随后跃上,让苏笛惊奇的是,那个绅士的年轻士兵,竟然也有这么好的伸手,一纵而起,听声音,几个巡逻士兵应该很快就被解决了。
等到悬崖上归于沉寂,只剩下风声和雨声。
上面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是刚才绅士的年轻男子。
男子手里拿着应该是缴获的机枪,示意苏笛和先生上来。
苏笛侧头看了看先生,这样的高度似乎对先生来讲并不是问题。
但先生没有动,反而示意苏笛先上去。
好吧。
突然的穿越,枪声的惊吓,加上寒冷的风雨交加,苏笛已经全身僵硬,手脚不听使唤。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爬上去,但吊在这肯定是不安全的。
几个男子还算好,没有把他们扔在这。
苏笛抓着绳子,咬着牙向上爬,在快到顶的地方,双腿打颤。
刚才的年轻男子下探了一个身位,一把抱起苏笛。
苏笛哆嗦着双唇,嗫嚅着:“谢谢”。
“不客气。”
充满磁性的声音,说的是英语。
苏笛松了口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