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城隍庙的庙会,城隍庙前万头攒动,沿途十里长街,街道旁旁摊位林立,各种工艺品、香裱、小吃应有尽有,从早到晚,行人如潮,水泄不通。
京都城的城隍庙香火之盛,庙前十几米香池,香灰堆积如山,青烟漫天蔽日,云雾蒸腾,池旁跪满香客,祈求福禄寿禧,岁岁平安。
卫望泞被大街上的各种摊位和表演看得眼花缭乱。
有空竹、扑扑登和走马灯,还有买吹糖人、面塑和九连环等等,更不说那些喷火和胸口碎大石的表演了。
“以前都没这么多好玩的。”卫望泞感叹道,她有好几年没有来庙会玩过了,以前还没出阁的时候,齐墨远会带着她出来看热闹。
“好些是从外地流传过来的,整整要热闹三天,今晚城门外还有打树花。”杜怀柔笑着说道。
“那今晚要去看看。”卫望泞的眼睛一亮,她还没见过打树花呢。
杜怀柔说道,“那肯定要去看的,打树花才是庙会最热闹的时候。”
“姑娘,前面开始游车灯了。”双云指着前面说道。
卫望泞正要拉着杜怀柔过去,突然有一道眼熟的身影在她视线中闪过。
“他怎么在这儿?”卫望泞愣了一下,莫非是她看错了。
“阿泞,你发什么愣。”杜怀柔疑惑地问,怎么突然就不走了。
卫望泞望着人头攒动的广场,要确定刚才是不是真的见到那个人有点难。
“没事,好像看到一个认识的人。”卫望泞小声说,“可能是看错了。”
杜怀柔带着她来到原先就订好的酒楼厢房,“这酒楼是广场最好的地段,好不容易才抢到厢房的位置,外面人太多了,我们就在厢房里看车灯就好,今晚还能看花灯游会。”
卫望泞笑着说,“你准备得真周到。”
“那当然,既然出来玩,肯定要找最舒适的方法。”杜怀柔说,“对了,你的那两个堂姐呢?”
“听说是被她们的父亲拘在屋里,不让出来。”卫望泞笑了笑说道。
杜怀柔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我那位大堂伯母,可能是怕又遇到上次那样的事情。”卫望泞知道陈氏的意思,是不想要让卫莹出门添堵,本来是让卫妙跟着她出门,谁知卫莹闹到堂伯父面前,最终她和卫妙都没得出门。
“那个卫莹真有意思,出身不怎样,却眼高于顶,这么点时间就能够在京都城各个宴会长袖善舞,很不简单。”杜怀柔虽然对卫莹了解不深,但仅凭这几日见到她在宴席上的表现,已经能够猜出这人平日的性子了。
“她确实不简单。”卫望泞点了点头,可卫莹再怎么厉害,跟她都没有没有关系。
杜怀柔说道,“她应该去巴结宫里的玉妃啊,说不定还能进宫捞个美人当一当。”
卫望泞意味深长地看了杜怀柔一眼。
“……我说中了?”杜怀柔惊讶地问,“她居然真的去巴结卫歆玉了!”
谁不知道卫歆玉自己就小气吧啦的,怎么可能这么快让自己的堂姐进宫去争宠。
“玉妃又不是蠢的。”卫望泞笑道,“反正我们且在一旁看着吧。”
杜怀柔掩嘴笑出声,“啧啧,真是不简单,你若是能够学到几分,那肯定能受用无穷了。”
“这种还是算了吧。”卫望泞急忙摆手,他们已经来到酒楼的厢房,虽然厢房不大,但胜在靠近街边,能够将外面热闹非凡的大街场景都看在眼里。
卫望泞站到窗边准备欣赏车灯,突然,两个少年的身影又再次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那两人并肩走在人群中,一直左右环视,不知道在找谁。
果然是那个小哑巴和旻昕!
他们不是被齐墨远带走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我下去一下。”卫望泞急忙说道,不等杜怀柔反应过来,已经打开厢房的门跑出去了。
“姑娘,姑娘!”陬月大吃一惊,急忙跟上去。
卫望泞来到酒楼门外,左右环顾,来来往往都是陌生的身影,哪里还有那两个少年的身影。
陬月来到她的身边,疑惑地问,“姑娘,您在找谁?”
“两个孩子……”卫望泞皱了皱眉,她刚才不是眼花,是真的看到他们了,他们怎么会在京都城?是齐墨远将他们带来的吗?
“谁家的孩子,姑娘认识吗?”陬月问,“他们长什么样子,奴婢去找吧。”
卫望泞摆了摆手,“不用了,也许是我看错了。”
重新回到厢房里,卫望泞暂且将这件事压了下来,决定明日找机会去问一问齐墨远。
看过车灯,她们又在街上吃吃喝喝过了一天,卫望泞也没有再见到那两个少年了。
倒是遇到同样来庙会的温宁郡主。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温宁郡主看到一段时间没见,又出落得更加明妍动人的卫望泞,心底的嫉妒就像露出信子毒蛇,恨不得一口咬死对方。
“温宁郡主。”杜怀柔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主动让出位置给温宁。
她们此时已经在城墙上,这个位置看打树花是最好的。
“晦气!”温宁的脸上不掩鄙夷,厌恶地对旁边的人说道,“这大好的日子,竟就这样被玷污了。”
周围的人掩嘴笑出来。
卫望泞淡淡地扫了温宁郡主一眼,“郡主下次出门记得看黄历,不然晦气的事还多着呢。”
温宁郡主冷哼,“你得意什么,镇国侯早有心爱的女子,你如今当了棒打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