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望泞陪着卫妙取了一壶泉水,正要回去的时候,突然看到齐意如捂着脸跑进小树林。
“那是齐意如吧?”卫望泞疑惑地问着一旁的双云。
“看起来的确很像,不知是发生什么事了。”双云说,“奴婢去前面打听。”
卫望泞很想对齐意如置之不理,但想到那是齐老夫人和齐墨远的亲人,她又做不出真的那么无动于衷,她可以对小连氏视若无睹,但对齐意如……那是不同的。
“她刚才那么对你,还还关心她做什么。”卫妙小声问,“仔细别吃力不讨好。”
“算是相识一场。”卫望泞笑着说。
卫妙觉得卫望泞就是太心善了。
不多时,双云就急步走了过来,凑到卫望泞的耳边低声说,“皇上刚才来过了。”
“……”难怪会哭着跑了,齐意如肯定是去质问赵衡为什么不让她当秀女。
“你们先去马车等我,我去看看齐意如。”卫望泞说,其实她在宫里时就看出来,赵衡对齐意如的喜欢根本比不上他的江山,否则早就不顾一切将齐意如召进宫中,哪里还需要拖延时间。
再怎么是心中的白月光,依旧不如他的地位。
“你真的要去找她啊?”卫妙不太赞同,刚才那齐意如说话可是一点都不客气,指不定还是个不识好人心的。
“嗯,只去看一看。”卫望泞笑着说,她看了一眼双云,示意她将卫妙带走。
卫妙拗不过卫望泞,只以为她是想要讨好未来的小姑子,便没有再多劝下去。
卫望泞顺着小树林的小道走进去,她对后山是最熟悉的,以前小时候经常会过来找静恩,然后跟着其他人一起去山上抓麻雀。
想到小时候那些玩伴,卫望泞的心沉了沉。
那时会陪着她胡闹的人,都在望月谷丧生了。
“呜呜,呜呜。”压抑的哭声传来,卫望泞没有再回忆以前。
齐意如坐在一棵大树下面,双手抱膝,哀哀地痛哭着。
卫望泞放慢脚步,来到她的面前。
齐意如哭得很伤心,明知道会是这个答案,她还是不死心地去找赵衡了,不从他口中得到证实,她永远无法真正死心。
其实她要就该看出来的,赵衡真正喜欢的是齐意宁,每次齐意宁出现,他脸上的神情都是不同的,就像一个戴着假面具的人突然被打破裂缝,难得露出他真实的情感。
只有齐意宁才能够影响他的情绪,才能让他的帝王面具显出几分真实的人性。
那她就这样当了太后和赵衡的棋子……齐意宁死了,她也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有什么好哭的?”卫望泞低声开口,“内疚了吗?后悔了吗?是不是觉得不该进宫给别人当枪使?”
齐意如猛地抬起头,目光狰狞地瞪着卫望泞。
“齐意宁!”齐意如的声音沙哑,除了齐意宁,不会有别人这样跟她说话的。
“这两年来,心里不好受吧。”卫望泞弯下腰,勾着齐意如的下巴,“午夜梦回,有见到皇后娘娘吗?”
齐意如的肩膀微微地颤抖,惊恐地盯着卫望泞。
不,不可能!卫望泞怎么可能知道齐意宁的事情。
“入宫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卫望泞低声问,“你到底是为了入宫而入宫,还是心里真的喜欢赵衡,若是你对他动心,当初就不是皇后嫁给他了。”
“你不过是利欲熏心,假装自己对赵衡深情不变。”
“看到皇后高高在上,你便觉得若是换了自己,肯定能够比她更显得尊贵,能够做得比她更好。”
“你一心攀比,早就失了自己的本心。”
“齐意如,你应该看清楚自己的内心,你到底要的是什么,而不是躲在这里嘤嘤地哭着,齐家早已经不是以前的齐家,不是你要什么就有什么的,你不能帮助你大哥,那请不要拖累他。”
“……”齐意如看着卫望泞的眼神越来越惊恐。
卫望泞又平静地说道,“你不用担心,不必带着惶恐过余生,皇后没有怨过你,即使你每次进宫都故意勾引赵衡,但皇后只是同情你,因为你什么都不知道,一叶障目,以为赵衡真的喜欢你,把你当成他心中的白月光,连太后那么明显哄你的话,你都相信,皇后是真的很同情你的蠢。”
“你到底是谁?”齐意如觉得自己可能见鬼了。
眼前的女孩根本不是卫望泞,而是齐意宁。
“我是……”卫望泞突然晕眩了一下,软软地倒在齐意如的身上,只是一瞬间,她已经睁开眼,看到哭成花脸的齐意如,她哈哈笑起来,“你躲在这里哭啊?”
“?”齐意如想要尖叫出声,却发现喉咙里好像被塞住什么东西。
居然叫不出来。
“咦,我怎么会在这里?”卫望泞眼底闪过一抹促狭,神情更加恍惚,“我明明是在听大师说道啊,怎么就到这里来了?”
齐意如手脚发软地推开她,“你离我远一点。”
“你以为我喜欢靠着你啊。”卫望泞没好气地说,指着她脸上的泪痕,“你为什么哭,不如说出来让我高兴一下。”
“疯子!”齐意如叫道,这个卫望泞太邪门了,她肯定不是正常人。
正常人怎么会突然说死人才会说的话。
卫望泞不悦的叫道,“哪有人动不动就骂人的,你给我说清楚。”
齐意如本来全身被吓得一丝力气都提不上来,看到卫望泞要过来抓她的手,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