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夜恒远去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白语难得发呆了一小会儿,随后她继续闭上眼睛,进入修炼状态,但是才没有多久,就见胡伯来禀报说有人来找,而且还是特殊部门的人。
白语睁开眼睛,拧眉深思。
刚刚引着邢铠他们进来的胡伯站在白语旁边,他微微弯着腰,笑容慈祥和蔼,但也不解道:“二公主,当年我们和他们已经是井水不犯河水。如今突然找上门来,此事里必定有蹊跷,我们狐方是否要去见。”
答应去见,那他们就不能独善其身,势必会再次卷入漩涡中心。当年仙界莫名其妙一战,他们青丘狐族损失惨重,而且现在还遭受着追杀。
如今躲到了这个地方才能谋得暂时安宁,渐渐恢复了点生机。如果答应去见,这份平静可能将会打破。
可既然对方主动找上门来,如果态度强硬的话,他们也没办法拒绝。毕竟当初那位愿意帮他们狐族安定下来,摆出的条件就是在将来如果有需要,他们拒绝不了,这已经是定下了契约。
过了几百年没有动用,他差点忘记还有这个契约。
白语收回深思的目光,她站起来,一袭白色仙裙,更显气质清冷卓绝。
“胡伯,我们并没有拒绝的权力。”她清冷道,“而且对我们青丘狐族来说,这何尝不是个机会。”
她抬脚往后庭院走,胡伯移步跟上,不解道:“二公主所言的是?”
他们青丘狐族如今除了二公主之外,年轻一辈还没有成长起来。少主的资质是很好,但还过于年轻,修炼时间也短,实力相比于当年的大公主,那是差太多了。
即使身负大公主和驸马的全部灵力加持,但目前还不会运用自如,那也没有办法。
他亲眼也亲身经历了青丘狐族由盛转衰的过程,比谁都希望能再次恢复昔日巅峰,但是现在他们连血脉差点保护不了,更何谈再创昔日辉煌。
白语背对着他,声音清冷道:“胡伯你可忘了,我们青丘狐族能成为辉煌了十几万年的大族,靠的可是谁。”
说到这个,胡伯下意识挺直了腰背,脸上容光焕发,很是自豪道:“当然是带领我们只是被欺负的小狐山成为人人畏惧的青丘狐族的狐皇大人。”
虽然他没有见证过当年的辉煌事迹,但身为青丘狐族的开创者,首位狐皇,他们后代人人都会被告知狐皇的事迹,也是他们心中最崇高的偶像,毕生追求的目标。
能在上古洪荒时期就定下的势力局面之后,通过自身的努力打破了利益格局,以强势的姿态让青丘成为仙界的一个大势力,这就足以让他们仰望。
白语:“对。而我们青丘狐族的威望达到制高点,则是在狐皇与天帝成婚后。”
毕竟嫁给的可是仙界之主,他们仙界青丘自然是水涨船高,地位直逼焰山凤凰一族,自然也会成为众仙家的眼中钉,其他界忌惮的一方。
“我知道,当年我有幸成为送亲中的孩童一员,见证了婚轰动六界的婚礼,就连西方佛祖也现身前来祝贺。”胡伯嘴角一翘,一副荣幸至极。
也正是成为送亲的花童,他后来长大了,也能够在众优秀同辈中脱颖而出,成为辅助历代狐王的大臣。
可想到了什么,他翘起的嘴角一僵,神情变得失落和难受,叹口气道:“我们青丘早已成为了众仙家势力的眼中钉,五千年前仙界发生大战之后,狐皇和天帝消失不见,狐族和龙族元气大伤,在新帝上位后又被不断追杀。一朝天子一朝臣,也不知道狐皇和龙皇如今怎么样了,还能不能有回来的一天。还有为了虚伪仙界身死的大殿下,要是狐皇和龙皇知道,该是如何难过。”
说到这些,胡伯没忍住,眼里蓄满了泪水。
他现在是狐族里残留年纪最大的狐仙了,经历的事情也是最多,内心感触也最深。
被追杀时大公主和二公主还很小,狐王和狐后为了保护她们安全离开,也双双陨落。
这些年他带着几个遗留的族人四处窜逃,拉扯着两位公主长大,幸好的是她们姐妹俩的天赋很好,如今也靠着那位帮忙能够暂时安定下来。
“对。”白语停驻脚步,双手负在身后,稍微偏头道:“但是胡伯,我们好像忘记了一件事。”
胡伯一愣,脑子有些卡顿了:“我忘记了一件事?大公主所说是何事?”
他虽然年纪很大了,但是该记住的事情都没有忘记。只要他们青丘没有恢复昔日辉煌一天,只要他还活着的一天,他就不会允许自己忘记任何事情。
白语道:“你可忘记了,大殿下师从何处。”
胡伯怎么会忘记,闻言又是自豪道:“大殿下自然是师从西方普渡山,连佛祖都称赞修为高不可深的普渡大师名下,虚心求教三万年,大殿下习得一身通天本领,在六界内鲜少有对手。”
天帝和天后的后代,自然是名不虚传。然而传闻说是邪龙,将来会危害六界的传闻简直是无稽之谈。
到头来新帝能够上位,还是靠大殿下用性命换来的太平。胡伯知道,这只是一个要害死狐族和龙族的阴谋。
白语微微颔首,睫毛接着一片剪影:“换而言之,大殿下如果出事,她的师父绝对不会坐视不理。而能在被青丘追杀时出手帮助与仙界为敌,你现在想想可知道是谁了。”
她刚开始的时候就在怀疑了,可并没有确定。
但是这几百年发现动作痕迹,她的猜想已经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