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荀缓缓倒在地上,胸膛上的断剑在一闪一闪。
而他身体里的黑气正被吸出来,钻入了断剑里。
渐渐的,周荀的双眸不再猩红,眼神也不再是无神空洞,恢复了点清明。
“别靠近他。”华灼背对着他们,看着眼前的王城发生变化,露出宛如天宫般仙雾缭绕的地方,但是也能知道梁伊人想要做什么。
“他身上的邪灵现在正被吸走,你靠近的话会重新唤醒。”
邪灵?当年邪灵不是被困在极域世界吗,又怎么会再次出现?
可话又说回来,这些事情,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华灼不知道,她看到这些白雾缭绕的仙宫,脑海里就浮现了些熟悉片段,然而想继续了解时却又一点记都不清楚了,刚刚那些记忆也是突然冒出来,就好像她曾经亲身经历过一般。
闻言,要碰到的梁伊人不敢再靠近了,她半跪在周荀身边,紧紧看着。
“啪,啪,啪”。
突然,在仙宫前殿,出现了有规律的掌声。
随后出现了很多人,曾经见过的,没见过的,都齐聚一堂。
为首的是一个容貌似女的男子,他一身白衣,倒显得很相貌堂堂,然而说话就破坏了气质。
他高抬着下巴,话是恭维,然而语气却满是讽刺“不愧是当年名震六界的大殿下,如今风采依旧不减。”
曾经他被狠狠压制着,甚至千辛万苦修炼出来的龙筋,一朝被抓住,就这样抽出来了,所有的努力毁于一旦。
然而世人都没有想到吧,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昔日一呼百应,高高在上的大殿下,也有跌落谷底的今天。
记起曾经被抽龙筋的痛苦,男子看向华灼的眼神带着疯狂恨意。
甚至都到这个地步了,他成为了一个小世界仙宫的仙帝,能力比现在失去记忆,也没有实力的大殿下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可是看着她那永远不变的神情,那似乎在看跳梁小丑般的眼神,男子就是止不住的恨,还有不甘心。
华灼“···”
不是她面无表情,不想讲话,而是不懂怎么接。
他们两方所拥有的记忆不在一个频道上,没法继续对话。
大殿下?说的是她吗?
华灼心中怀疑,也许说的是她吧。
怪不得刚开始的时候小锦鲤说什么有神位要继承,原来她还真的有隐藏身份阿。
华灼认真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一针见血道“你在恨我,眼底甚至在害怕。”
有些恐惧是藏入骨髓的,即使被掩藏得很好,面对害怕之人或物时,也会控制不住表现出来。
华灼有些疑惑,难道这是她在身为大殿下的时候,树下的敌人?看着不太像,反倒是像被狠狠虐过。
敖丘,也就是为首男子听到后面那句话,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般立马炸毛,愤恨的双眸紧紧锁定华灼,咬牙切齿道“我会害怕你,笑话。当年你以权谋私来害我成为废物。如今落在我手上,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到后面,他突然阴冷一笑,手做掌又紧紧握拳,捏得手指咯咯响。
华灼闻言嘁眉,眉眼下压,那浑然一体的气势就出来了,“一派胡言肯定是你触碰了作奸犯科的罪名。”
不管有没有记忆,她都不是那种随便惩罚人的性格,惯来赏罚分明。
而能让她做出严重惩罚,肯定是犯了无可挽回的大错。
“作奸犯科?哈哈,我敖丘现在是知道了,只有弱小无权的人,才会被轻易定下罪名,只有强者,才有资格颁布规则。”敖丘的面部有一瞬间扭曲,他又立马恢复过来。
作奸犯科?呵,他只是想成为强者而已。
那些人既然没有往上爬的机会,也没有那个能力,既然如此,成为他的养料有何不可,那是他们的荣幸。
只要他成功了,那些废物也能有点存在的价值,不是吗。
她身为堂堂大殿下,一出生就有神格,将来执掌三界,自然不知道他修炼的困难。
华灼没有吭声,只是眼神犀利盯着他的瞳孔,突然语词尖锐道“敖丘,你还悔不知改!”
敖丘被吓得怔住了,当年那被审判后抽筋的画面历历在目,他看到华灼面露同样威严,那刻在骨子里的害怕被唤醒,只感觉身上的筋骨在隐隐作痛,想要掉头就跑。
而就在他发愣的几秒钟,华灼握着另外一把断剑,身影闪至敖丘身后,直接给他一击。
虽然被及时回过神的敖丘躲了重伤,但是也能刺到他肩膀,溢出鲜血。
敖丘知道自己跳入对方陷阱了,他捂着伤口,面露阴霾,嘴上不忘占便宜“看来堂堂大殿下,如今也学会了偷袭。”
华灼闻言,眼皮动都不动,声音冷淡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敖丘面目狰狞,他一脚踹到前面在看戏的几人屁股上,气急败坏道“还傻愣着干什么,给我上,杀了她!”
“阿,哦哦。”几人握紧手上的武器,想要过去又不敢,口水咽了几次,而其中就有要去刘家村想要开发圣岭开山收徒的道长,此刻也是颤巍巍的拿着剑。
不知道底细,他们胆小。
敖丘看着,阴沉着脸都有滴出墨汁,目光阴冷“都是废物,要你们何用!”
他突然变回真身,是一头缺了只角的青龙,张开龙嘴直接一口就将几人给吞掉了,连一丝反抗也不给,活鲜鲜生命就这样突然消失。
将人都吞掉,敖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