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没死吗?爹要是没死,他怎么不回家,跑到敌营去干什么?当探子了?不可能,从来没听娘说过,爹当过兵,不可能突然成了探子。
那又是为什么在敌营里呢?
她拿着信的手都在颤抖,爹没死,这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这要是让娘知道了,该有多高兴。
可是季铁辰又分明在信上叮嘱,不让娘知道,此行危险,那就还是不能说,而且还说让自己与大哥商量,商量什么?商量怎么瞒着娘去吗?可是大哥都不在家了,跟谁商量,找过大哥再去,也太误事了。
可是就此转道,要不要对告诉娘一声?
想着问那送信的:“刚才你到我家了?”
“是的,小人见到老夫人,老夫人说夫人您出门了,小人就来追。”
“你都跟我娘说什么了?”
“小人没说什么,只说将军有信给夫人,她说您不在,让小人把信给她,小人说将军只说给夫人,就要找到您,然后就出来了。”
吴小玉听着还行,他没说太多,娘还以为,只是遇到个死心眼的士兵呢,娘不认识什么加急旗号。
她又对张武说道:“张武,你立刻回去告诉我娘,就说铁辰送来平安家书,说两军阵前比较太平,他很想我,让我有空去看他,我们去过大哥那里,如果大哥情况还好,我们就绕道去看铁辰,然后再回来,如果回得晚,让她不要担心,晚归才是平安,如果提前回来了,或许是有事。”
张武应了一声,骑马进了村子。
送信的有点着急,说道:“夫人,你还要去别处吗?将军吩咐,让小人给夫人带路!”
吴小玉毕竟前生受地骗,这次格外小心,哪怕这人的军服和号旗都不错,在镇子路口遇到他的时候,也看到他满脸焦急,确是从远处赶来,但吴小玉还是不放心,说道:“我还没想到,不知道铁辰那边情况到底怎么样,我出门要办的也是急事。”
这军兵说道:“那边肯定比夫人要办的事急,我看将军这两天都急得睡不着,夜里站在塔楼上向敌营观望,我们已经撤军五十里了!”
吴小玉说道:“为什么撤军?是大将军的命令吗?”
“不是!鲁、澹两国合击,西部吃紧,那边兵力薄弱,大将军奉命西调,带走大部分兵力,旧部这边,已经完全交给季将军指挥了,我们又向东移动数百里,已经数次交战,本来我们胜了,压过敌方国界五十里,这次全都退回去了!”
他说得头头是道,对两军阵前的情况异常清楚,完全不是上次那个骗子的模样,吴小玉猜测多半不假。
再看手里的信,也确实是季铁辰手书,她终于相信了,说道:“既然如此紧急,那我就先跟你去,只是只有你一个人,如何能保证我们安全?”
“将军叮嘱,务必要走驿路,住宿只能住驿站,比较安全,快到军营的时候,大将军就派兵来接了。”
驿站每三十里一个,每驿都有兵士驻守,越靠过边疆的驿站,兵士战斗力越强,人数也越多,防止敌人破坏,所以走驿路确实是最安全的选择。
这下吴小玉完全不担心了,看到张武已经骑马回来,转马头就走,说道:“走吧,这就出发!”
那兵士上马,说道:“夫人随我来!”
说着打马出去,还故意放慢了速度。
吴小玉和田石头随后追赶,张武马跑得快,很快上来。
吴小玉问道:“跟我娘说了?”
“说了。”
“我娘怎么说的,她相信了吗?”
“相信了,老夫人说,哪有这么想媳妇的,弄到军营里去干嘛,两军阵前也让女人去?当个将军净瞎整!”
吴小玉一听这就是娘的原话,不管她信了几成,反正自己有过这话了,就算晚回来一些,她也不会那么担心了,家里其他事情,又有吕青帮她安排,天来也被自己扔惯了,不那么想自己,出去一阵子没问题。
于是她便专心跟这军兵赶路。
这次确实与伍凤仙前后两次骗自己都不一样,走得都是朝廷专修的驿路,每到驿站打尖休息,驿站里的驿卒看到这军兵的令牌,都异常恭敬,不管要什么都用最快速度安排好。
虽然吴小玉和吕青、田石头的马都是在家里骑出来的,没跑过力,可是到了第二天,那军兵还是让他们把马留在驿站了,让在这里寄养,朝驿站又要了新马,他嫌这三匹马太平常,耐力差。
换完马之后,赶路的速度是快了,第二天,四人竟然赶出去四百多里。
这样的速度,吴小玉从前想都不敢起。
不过那军兵也挺佩服吴小玉的,一个女子家,还是当夫人的,不是娇生惯养,吃苦耐劳,不亚于男子,这样子已经赶上普通士兵了。
就这样跑了三天,眼看着村镇越来越稀少,吴小玉又忍不住开始担心,生怕被敌军骗走什么的。
可是这时候,前方远处,却突然出现一支军队,打着西北军的旗号。
那军兵见了高兴,指着说道:“夫人,那是咱们的人马,肯定是副将军派来接咱们的!”
说着大声朝那边叫喊,加快速度赶过去。
来到近前,吴小玉一眼就看到走在前面边的李大福,这下确定了,绝对错不了。
她也高兴地叫道:“李兄弟!是铁辰让你来接我们的吗?”
李大福看了半天才认出她,说道:“哎呀,原来是嫂子,你这副打扮,我真没看出来,是大哥让我来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