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翠跳起来,冲过去,直指云月兮,“你胡袄,大家别听她胡言乱语,我孩子分明是被拐走的。”
“当年香客捡到孩子时,立刻就报了警,警局都有备案。”
“而且襁褓中留有字条,注明了出生时辰,这若是人贩子丢的,那里面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普度大师一直留着字条,任凭你们在网上如何造谣生事,都没戳破你们,无非是觉得你们是阿德亲生父母,有个孩子染了重疾,给你们留了脸面。”
“你们倒好,不知感恩,去山里滋事寻衅,打扰佛门清净地,别把他饶善心当做你们肆意践踏的资本。”
云月兮几句话,透露了许多信息,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你这是污蔑,光凭一个纸条,能明什么!”马翠叫嚣,只是被云月兮紧迫盯着,难免有些心虚。
纸条上的字迹并不属于他们夫妇二人。
而且单凭纸条却是无法证明是谁遗弃的孩子,这也是昨日警察抓人为何又放了他们的原因。
其实这对夫妇昨到了警局就一脸懵逼了,他们心底比谁都清楚,孩子是自己丢弃的,但是他们并未在里面留过纸条。
出生日期与阿德完全一致,两人傻了眼,这东西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人在做在看,理昭昭,恶人自有收。”云月兮语气轻嘲。
马翠心虚,她一报应,立马想到卧病在床的儿子,愤恨不已,冲过去就要打她。
吓得周围一众人傻了眼。
就连记者都瞠目结舌,任是谁都特么不敢碰这位云月兮吧。
因为地上尚有碎裂未清理的瓷杯碎片,马翠不得不抬脚避开,思绪恍惚片刻,再抬头之际,一记巴掌迎面而来。
“啪…”一下,脆生响亮。
“我当年没嫁人时,也见识过一些蛮不讲理之人,比你更不要脸的都见多了,贼喊捉贼,狗急跳墙的多得是,你还想与我动手?”
云月兮冷笑,觉得她行为可笑。
“我已经许多年不与人动手,你能把我惹急了,也算是有本事。”
“别一口一个我仗势欺人,你弱你有理。”
“在我面前,还没人敢如此叫嚣过!”
云月兮疾言厉色,那双饱经沧桑的眸子,好似淬着层寒霜,让人望而生畏。
马翠本就是个粗鄙之人,昨遇到个牙尖嘴利的臭丫头,不过她,今难不成还能被个大半身子已入土的人威胁?
周围议论声越发甚嚣尘上,明显已经倒向沐家。
“你这死老太婆,你敢打……”
云月兮抬手,又是一巴掌抽过去。
“我打你就打你了,怎么了?”
“一口一个死老太婆,粗鄙野蛮,毫无教养。”
“这些日子污蔑沐家,给我们家泼脏水,你认为我就忍得了你?我们沐家百年清誉,也是你能随意诋毁的?”
云月兮也是从昨日一直憋着口气,见她死到临头不知悔改,自然受不了要亲自动手。
“你……”黄建华捂着肚子,试图冲过去,余光看到云月兮身后站着的老刘,畏缩的退了回去。
云月兮冷笑,真怂。
众人紧张得吞着口水。
果然是厉害啊。
后面那几个记者,互看一眼,不敢近前。
他们以前只是听沐家,外面都沐家老太太是南方人,温婉贤淑,持家有道,这哪里温婉,分明厉害得很。
连消带打,马翠这么野蛮的人,都被吓得不敢出声。
能当名门主母,操持一大家的事,又怎么会是简单角色。
马翠又急又气。
接连受挫,被一个黄毛丫头和一个老太婆打,她这脸实在无处放,刚要开口叫嚣,云月兮一记冷眼威慑。
她心头狂跳,只能闷声了句,“简直欺负人!”
云月兮余光瞥了眼视频,居然有反手,一记掌掴抽打过去。
马翠猝不及防,险些摔倒。
“这巴掌是替阿德打的,这么折腾孩子,不配为人父母。”
“……”马翠恶狠狠瞪着她。
“我今日就是欺负你了,那又如何!”
“你……”马翠被打得脸肿嘴疼,话都不利索,只能放了句狠话,“你给我等着。”
云月兮冷笑,尚未开口,就听着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怎么回事?”经理大惊失色,以为有人闯进来。
没一会儿,沐阳睿出现在众人面前。
沐阳睿今日要去公司,穿得极为正式。
一身黑色西装,外套未系扣子,里面的白衬衫纤尘不染,神色冷窒。
在场除却常来看戏的资深票友见过沐阳睿,不少人还是初次见他,笔挺的西装裤宛若刀裁,衬得他风姿飒飒,神色越发凄厉。
不远处那群记者更是直了眼,那个叫丁晶怡的女主持,昨日刚见了冷寒川,惊为人,此刻瞧着沐阳睿,觉得他们不相上下。
气质温润柔和,却又眉眼带厉,透着股邪,更是诧异。
“这个是谁……”她戳着身侧的同事,“是这里幕后老板?”
眼尖的摄像,瞧见了他,心头狂跳。
“这不是幕后老板,他是……”
“五爷,您来了。”经理急忙迎上去,可算把他等来了。
云月兮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老五,你若是再来迟一步,就有人要打我的脸了,真是吓死我了。”
“现在这些人真是不得了,冲过来就想和我动手。”
“还骂我是死老太婆,这日子也是没法过了。”
“是嘛?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