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百草堂现在唯一能治住萧翰的只有华荣月,有时候万浮莲都不行。
就像那次萧翰来百草堂找华荣月的麻烦,万浮莲在后面喊了几次都没拉住,最后还是华荣月一出手就把萧翰给治服了,所以现在萧翰就怕她。
虽然萧翰并不是很愿意,但是在华荣月的淫威下也不敢多说什么,嘟嘟囔囔的到了后面,华荣月把今天刚送来的药材全都扔给他,让他切好了晒在箩筐里。
华荣月心里有些乱,其实自打她第一次见到吴画师后她的心就没静下来过,所以这会并没有对萧翰的脾气太好,她把一堆活扔给了萧翰。看起来萧翰貌似是真的想起身和华荣月干一架,但是最终还是一边憋气一边干活去了。
这世界上就是有种人一旦板起脸来特别能镇住场子的,华荣月就属于这一种,当年她在天易楼里,只需要板起脸来,周围所有的杀手都要绕她三米远走,更别说是萧翰测。
现在她只需要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用说,狂的作天作地的萧翰就乖乖的去干活,齐大夫在一边看着都笑着摇头。
“怎么了齐大夫?”华荣月问。
“他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倒是还好,只不过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走啊。”齐大夫既有些欣慰,又有些惆怅。
看来他是认定了华荣月马上就要去六扇门了。
华荣月没说话,看向了窗外。
齐大夫笑的很开心的样子。那棵据说是白荼靡花的树最近重新焕发了点生机的样子,好像正在打骨朵。
——没有人知道此时看起来镇定又悠闲的华荣月心中充满了忐忑与不安,也没人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十八亭的“画室”里,吴明画师正在替一幅画上色,他在画的留白部分画上了很多斑斓的蝴蝶,颜色是灰白的,在他的身后,另外一个男人正在翻看着他的另一幅画作。
“昨天晚上的事情,你听说了吗?”翻看画作的是个挺年轻的男人,穿着打扮和十八亭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这人姓江,叫江连焕。
——他穿了一身雪白的衣服,真的是如雪一样的白。全身上下所见之物皆是不凡,光是他手上那个小小的白玉戒指,恐怕就能买下半条十八亭。这人全身上下唯一有点颜色的,只有耳朵上的那颗小小的红玉耳珠,米粒大小,当做耳塞来用。。
这样的一个人,明明只该出现在光鲜亮丽的地方的。现在却出现在十八亭中吴明画师的小店里,竟然还轻松自在的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
“黎青的事吗?”吴明很淡然的画着他的画,“我早就警告过他不要再继续做那些事了,可是他偏偏不听,落到这个下场也不奇怪。”
他谈起的这个黎青正是昨天被华荣月给打晕的那个人,而谈起这个人时,他的语气十分的淡漠,竟然就好像自己都不认识这个人一样。
但吴明和那个黎青明显是认识的,两个人甚至还有那么点交集,或者说十八亭里走火入魔的人,都和吴明有过交集。
两个穿着截然不同,气质也截然不同的人,待在同一间屋子里却显得莫名和谐,说不出来是什么东西把两个人联系到了一起。
“黎青那个虐杀成性的人,从来都不考虑别人死活,自己遇见了这种事也算头一遭。”江连焕似乎对黎青的死活不是很在意的样子,“也是他自己作死,现在终于被六扇门抓了去,对别人来说倒也算是件好事。”
“不过说起来奇怪。”他又突然转头对着吴明说道,“虽然黎青现在是在六扇门里,但是一开始抓住他的并不是六扇门的人。”
“不是六扇门的人?那是谁?”吴明问。
“似乎也是十八亭里面的。”
刚才还无动于衷的吴明忽然转头看了眼身后的男人,手中的画笔也停了下来,他缓缓的道,“十八亭的人?”
十八亭里生活了很多走火入魔的人,但是大部分人都遵循着一个规则,不对“同类”出手。
江连焕笑了笑说道,“不过也有可能不是,我只是听说伤了黎青的那个人眼下有颗红痣。你知道这人的来历吗?”
“红痣……”吴明微微皱着眉说道,“十八亭最近……也没听说过出现了又一个不守规矩的人啊。”
“其他的消息我也探听不到了,但这件事我觉得好歹也要告诉你,你也觉得蹊跷是不是?”江连焕道,“黎青的身手也不错,尤其是在‘疯’了之后,想要把他打晕,那人的身手也应该不错……江湖上最近又有哪个身手不错的人‘疯’了吗?”
“这个倒是真不清楚。”吴明说。
“那真是可惜了啊。”江连焕道,“最近有意思的事情不多,本来……还想见见那个人的。”
江连焕说完这句话后,吴明突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看向了窗外。
他似乎是无意间提起了一件事,“不过前些日子我倒发现了一个蛮有趣的人。”
“什么人?”江连焕问。
“一个医馆的小学徒。”
听吴明这么说,江连焕瞬间就没了兴致,但是他又听见吴明说:“我前段日子给他画了一张画。”
“你居然给他画了张画?”江连焕这才像是被震惊了一样抬起头问到。
吴明一边说一边从架子上取下了一个小小的瓶子,“他是齐大夫手底下的新学徒,那天和齐大夫来了我的店里,我给他画了张画做了诊金。那个人和前几天你送给我的红色荼靡花的颜色特别配。我用红色画了他的